2009年4月6日 星期一

上大學,所學何事?

上大學,所學何事?

二○○九年二月十二日是達爾文兩百歲誕辰,今年也是他的《物種原始論》出版一百五十週年。在西方,這本書不但是現代演化生物學的開山之作,還因為涉及認識「人性」的基本觀點,而產生了巨大的人文衝擊:果真人的始祖是一種猩猩,我們對「人性」還能有什麼期望呢?難怪達爾文大概是西方科學史家研究得最透徹的一個人物,舉凡家世生平、思想發展、著作、交遊,以及時代背景,研究成果早已汗牛充棟。

說起進化論,達爾文我耳熟能詳,當然包括了前一陣子許多關於他的新聞,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

不過,我們聽熟了「不要輸在起跑點上」的人,即使對達爾文的科學成就與影響不感興趣,翻閱他的傳記也會感到耳目一新。原來達爾文在二十七歲之前,並無志向。他家境好,父親雖是醫師,真正的賺錢本領卻是投資與放貸。達爾文遵父命入愛丁堡大學習醫,卻因為知道自己會繼承豐厚的遺產,無意在學業上下苦功。混了兩年後,父親怕他沒出息,送他到劍橋大學念神學,好將來當英國國教的牧師。三年後,他通過考試畢業,但成績並不出眾。那時他已二十二歲了。

那個時代,制度也許封建,且背景強大不可破,讓我想到,達爾文他真的快樂嗎?

達爾文晚年,在為子女寫的自傳中,回顧自己接受的學校教育,完全沒有好話:
劍橋那三年,我在課業上花的時間完全浪費了,與在愛丁堡大學、中學的情況完全一樣。
其實,這不只是達爾文一個人的看法;到了現在,這句話仍能引起不少人共鳴。然而,達爾文對於大學裏的正式課業失望,並不表示他上大學的那五年全白費了。
例如達爾文在大學裏參加了學術性社團;他第一篇生物研究報告,就是在愛丁堡大學的學生社團中宣讀的。他還在愛丁堡花錢學會了剝製鳥類標本的技術。
到了劍橋,達爾文結識了植物學教授韓斯洛(John Stevens Henslow,一七九六~一八六一)。韓斯洛學識廣博,地質學、田野生物學都有造詣;每星期五晚上邀請教師與學生到家裏分享見聞,達爾文是常客。而植物學與他的學位考試毫無關係。
達爾文畢業後,透過韓斯洛的推薦,隨著英國海軍小獵犬號到南美洲測量海岸,歷時近五年(一八三一~一八三六),繞地球一周。他一路蒐集的生物標本,以及地質學觀察,由韓斯洛安排發表,為他贏得了英倫科學界的尊敬。達爾文因而確定了一生的志向:研究「自然史」的核心問題,即生物演化。父親這才放心,不再擔心他沒出息了。

大學的功能
上大學是對人生的重大投資。統計資料也顯示:學歷愈高,收入愈高。可惜這條思路往往引導我們把焦點放在大學的少數學程上,以及那些學程與某些職業的直接關聯,如科學家、工程師、律師、教師等。這是小看了大學。

台灣人對大學的觀點其實不就與當時達爾文所處的時代一樣? 改變的不過就是"學程"與"科目"的不同罷了。

事實上,只有少數人畢業後依賴上課時筆記下來的知識謀生;大部分人的謀生本領都必須到職場現學現賣。大學提供的是機會,有各種課程讓人磨練學習能力、建立信心;有各色人等,磨練社交能力、建立人脈。

對一個有出過社會的人來說,再回到大學,這些話真的是說到了心坎裡。

達爾文充分利用了「上大學」得到的機會。他對在劍橋的日子,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當年那股蒐集甲蟲的狂熱。他挑出三十四隻甲蟲與一隻蛾寄給倫敦一位昆蟲學家。那位專家將其中幾種登錄在《不列顛昆蟲圖錄》中,註明「由達爾文君採集」。想起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科學書裏,心中的興奮之情,他終於承認:
劍橋那三年,是我一生最愉快的日子。那時我身體好,總是生氣蓬勃。
願人人都有那麼美好的大學回憶。

也許,達爾文在大學的日子裡並不如我們所想的那麼快樂,從"劍橋那三年,是我一生最愉快的日子。那時我身體好,總是生氣蓬勃。 "這段裡面可以看出,他所背負的家族壓力不小,從小就被家族的觀點所左右,這樣的人生,又怎麼會快樂。

再者,"終於承認"這句話用詞雖然簡單,但卻可以看出其中的心酸,試想"終於" 這樣的一個字眼,用在了連國中生都知道的生物進化論偉人身上,是多麼的...........恩....感慨吧。 我難以找到更好的詞。

本文作者是生物人類學者,任職於中研院史語所

藍色為我的感想

本文轉自於:
http://n.yam.com/view/mkmnews.php/665205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歡迎指教,請注意網路禮儀,謝謝。

線上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