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9日 星期六

男人女人

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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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的不會等於收回,是愛情的規則

好人在愛情裡總是傷痕累累,

為甚麼我還是不懂得選擇當壞人?

等待過愛情,憧憬過愛情

嘗試過愛情,害怕過愛情

溫柔,溫柔,好人總是特別狼狽

心疼,心疼,用情的人總是特別憔悴

男人…

女人…

誰才是對的人…


2009年8月28日 星期五

初入OLG

2002年,當時正是我CS登峰造極之時,每天下課的娛樂就是CS。當時我應該是專五,恩……還是專六?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我記得是那年的冬天,那是個連打個CS都要先幫手指做暖身運動,否則手指會僵硬到無法發揮正常實力的天氣。那天晚上,Jacky因為太晚了,便先行離開網咖,留下我ㄧ人還在網路上與敵人廝殺著,半晌,我也累了,提起書包準備步出網咖的大門。

不得不介紹一下這間網咖,開幕的第一天我就光臨了,因此我與網咖的老闆相當熟捻,又加上當時的網咖競爭激烈,這間網咖採取低價策略與其他的競爭者硬碰硬、求生存,也因為如此,我幾乎每天都往這家網咖跑。(現在已經倒了,就這樣)

經過網咖老闆的台前,我駐足了,似乎被甚麼給吸引到了。

「嘿! 這是甚麼遊戲阿?」我看著螢幕裡走著可愛風格的2D腳色扮演遊戲說著

「喔,這是仙境傳說,最近剛OB的遊戲。」老闆回答我的同時,眼睛還死盯著螢幕。

「OB是甚麼ㄚ?」尚不知open beta(開放測試)的我這樣問著。

「喔,就是讓玩家玩免費的啦。」老闆目光依舊沒離開過螢幕。

「免費的? 這麼好? 哈哈哈,你的人物是女的喔?? 好娘喔。」我開始跟老闆攀談起來了。

「甚麼女的,是男的啦!! 你看!!」老闆終於把眼神轉到我這邊來了。

唉呀,我定神一看,果真是男腳色,只是從未接觸過走可愛風格遊戲的我將男腳色看成女角了。

「你看你看!! 這個也是男生!!」老闆急忙的跟我介紹螢幕上面的其他玩家。

「這個才是女的啦。」意猶未盡的老闆繼續。

當時我看的津津有味,男生跟女生長的差不多的遊戲還真是不多。然後,老闆跟我介紹了這遊戲的腳色職業,跟一些遊戲內的基本相關知識。他也知道我只喜歡打CS,對於當時有名的olg如 天堂、金庸群俠傳、魔力寶貝 等等知名遊戲跟本連看都不看一眼。這還不給他逮到機會,趁著有遊戲吸引我的時候,火上添油一番。





網龍這家遊戲公司的遊戲,也是網路遊戲初期的龍頭遊戲,當時各大網咖都可見其蹤影,筆者並未接觸此遊戲,對其了解甚少。










2001年由大宇資訊代理,同為經典不老之遊戲,走回合戰鬥制的日本可愛風格遊戲。目前仍有營運。











就這樣,我看著老闆的螢幕,看著他的角色打怪,回到那熱鬧的城內,眾多我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我似乎有點心動。此時,老闆走到櫃檯,拿出一盒測試光碟給我。

「拿去,這個送你,裡面有光碟跟序號,你安裝之後註冊帳號就可以玩了。」老闆對我說明如何進入遊戲的流程。

當時正是網路遊戲正準備進入成熟期的時候,各大遊戲廠商、代理商打的正火熱,送測試遊戲光碟給各大網咖也是行銷的手法之一,也算是異業合作的一種吧。(笑)

我將盒子拿在手上,看著盒子封面的代言人,許紹洋、陳怡蓉穿著著似乎是遊戲人物的服裝,盒子背面則是系統需求與一些遊戲截圖。我將盒子放進了書包內,離開了網咖。回到家後,電視上剛好撥出仙境傳說的廣告。






2002年遊戲新幹線所代理,當時走月費制,目前月費與免費並行。是個轟動一時的網路遊戲,佔據各大遊戲論壇第一名多年的經典遊戲,他的成功在於台灣網路遊戲正準備進入全盛時期時的出現,鮮少競爭者,靠著亮麗可愛的遊戲風格與多元的玩法吸引了大量的網路遊戲玩家。




當時的仙境傳說電視廣告




隔天是禮拜六,我ㄧ如往常的踏入網咖,早上的清爽陽光微微的灑入網咖內,這次我沒有打開CS的主程式,反而是放入RO的光碟,順便上網去註冊遊戲帳號。

初次接觸這種類型遊戲的我,對於一切感到相當新鮮,從選擇人物的外觀、職業,幫自己的人物取名,熟悉整個遊戲操作介面等等,都花費了我不少的時間。





清新亮麗的背景圖片搭配著悠揚經典的背景音樂,使我很快的就喜歡上了這款遊戲。網路遊戲有個特點,它能彌補人們在現實生活中的不足,網路遊戲是另外一個世界,是一個只要你願意付出時間,就能獲得等級、裝備的世界。對於我而言,除了探索著遊戲內每個沒去過的地圖、培養著自己角色成長獲得成就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彌補了當時我的缺憾。


當時的我,在校成績不好,也沒甚麼朋友,無論我怎麼努力終究還是要讀到專科第六年,面對著種種難以接受的事實,卻無能為力的自己,只能放任自己在另外的世界裡尋找自己的天地。當時台灣正是網路遊戲剛從成長期準備進入成熟期的時刻,靠著自己的能力在網路上尋找資料,並且在遊戲裡面獲得樂趣與成就感,對我來說,那是另外一個屬於我的世界。







我能掌握自己角色成長的方向,我能控制他走遍這個未知有趣的世界,我能夠以其他的身分在網路上結交來自各地不同的朋友,沒有人會問你的現實,問你的過往,你甚麼都可以說,甚麼都可以聊,只要遵守這個世界裡面的規則。

就這樣,筆者就在那年陷入了網路遊戲的世界,並且從RO之後長征任何一款網路遊戲。

以上圖片取自網路,如有侵權請告知,筆者會將其取下

2009年8月27日 星期四

初窺OLG (online game)

還記得2000年初吧,距今約將近十年前,當時我還在讀五專。本來我必需在搭車到台中火車站之後,轉搭公車到學校附近的stop上課,直到大慶火車站的啟用。

大慶火車站是台中火車站往南的下一站,距離當時我所就讀的學校只需要大約15分鐘左右的走路路程。在我尚未開始騎車上學的時候,我ㄧ直都是靠著火車往返家中與學校之間的。

記得,當時學校與火車站間有一間網咖,還記得當年我專三吧。有一次放學,我與小我ㄧ年的學弟走路到大慶火車站,途中經過一間網咖。

「學長,要不要進去看,反正距離火車到達還有一段時間,我有玩石器時代喔」

學弟這樣說著。

於是乎,我就跟著學弟進去了。那是我第一次了解何謂olg。雖然我當時並沒有玩,就只是按照著學弟的指示,操作學弟的腳色感覺一下遊戲的特色。





石器時代是2000年華義所代理的遊戲,目前已經停止代理了。只要是老玩家都會對其有印象的。


之後,有次沒課,我去拜訪PATA,他當時可正著迷著一款知名olg,龍族。一到了他的房間,我便看到他在玩。稍微看了一下,心裡想著,這有這麼好玩嗎?我只看到PATA的人物在一些看起來五光十色的場景裡面跑來跑去,然後放著一些奇怪的法術,偶而換上新裝備就高興的不得了。

當時的olg採月費制,如果我沒記錯,月費是300NT。當時有名的olg就那麼幾個:天堂、龍族、石器時代 等等 不多,因為是台灣的網路遊戲正準備成熟的時期,可以選擇的遊戲不多,所以幾乎每款遊戲都很暢銷。

當時的我,對我網路遊戲並不感興趣,因為當時家中的網路是撥接的,就像是打電話,上網越久,要繳的電話費就越高,除了一個月的月費要價300之外,還得負擔那嚇人的電話費用,對於當時的學生而言,是種相當大的負擔,因此,我還是完全提不起勁去玩這樣的遊戲。







龍族,由第三波所代理進入台灣遊戲市場,目前已經結束營運。想當年,龍族可是擁有跟天堂一較高下的實力。雙方各自擁有的忠實玩家可不少。









天堂,台灣的代理公司為遊戲橘子。至今仍在營運中。可算上是台灣網路遊戲中的經典遊戲。至今營運將近十年卻依舊歷久彌新,各大遊戲論壇仍擁有前幾名的寶座。



看著琳瑯滿目的網路遊戲,我卻完全不感興趣。其原因還真不少,

第一、身為一個學生,我沒有太多的資本一個月負擔300的月費
第二、家中網路是撥接制,玩越久繳月多,鐵定會被罵
第三、網咖在當時一個小時要價30NT左右,也不是我能每天去的
第四、那個年代,網路遊戲 = 電動 = 壞學生

綜合以上幾點,我並未在那個時代踩入網路遊戲界,頂多只是淺嚐則止,了解其中的運作流程與遊戲內容罷了。

下一篇,筆者初入OLG

以上圖片取自網路,如有侵權請告知,筆者會將其取下

2009年8月25日 星期二

基地(五)

基地是訓練,最後總是要驗收。基地的最後測驗被稱為「營測驗」,是驗收整個砲兵營的訓練是否合格的測驗,如果沒能合格,就必須留下來繼續訓練,直到合格為止,當然,是全營。

在營測驗一天天接近的時候,砲四班的皮就越繃越緊,每次砲四班總是會點小狀況,每次總是要讓副連長跟連長過來關切一下。因此,砲四班就被冠上了「八成會拖累全連」這樣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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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明明有時候砲四班已經做的很好了,連長就是要過來唸個兩句。

記得有一次實彈射擊,全部的火砲都已經就定位了,準備射擊。看著前面三個砲班都已經射擊完畢,我們連長居然還走過來刁難我們。結果…….

「第四砲 !! 放!!」砲長宏亮的命令。

一砲手的建毅卻沒有拉擊發繩,這下可不得了了,營測驗官立刻過來關切。

「怎麼回事阿? 為甚麼不發射?」營測驗官關切著。

原來連長剛好站在制退復進機的正後方,建毅看到之後,考量到連長安全,違背了發射的命令,這一幕,就蹲在砲後面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於是乎,連長就被幹了,還幹的狗血淋頭。不知道為甚麼,我覺得整個砲四班都覺得很爽,看著連長被幹到連屁都不敢放一聲,那滋味真是他媽的爽。

最後,連測驗官也覺得建毅所下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萬一擊發了,連長鐵定會被制退復進機撞到,那個衝擊力可不是鬧著玩的,身上的骨頭不斷個幾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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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之後,連長對於我們砲四班的緊迫盯人總算緩和一些了,整個砲四班的成員連同砲長都鬆了一口氣,不用再處處提防會被瘋狗咬到了。但是,砲四班還是一樣的「黑」。

營測驗終於到了,真沒想到,砲四班在最後的測驗中,不但沒有出包,反而比平常更加努力,更加團結,整個實彈射擊的過程中,沒有出過任何一次包。直到最後宣布測驗成績。

砲四班連想都不敢想的,他媽的我們砲四班打的位置是他媽的最準的!! 就連基準砲的二砲都還有點失準。也就是說,我們砲四班是整個砲三連中營測驗成績最好的砲班!!

這還不讓我們忍受了將近三個月的怨氣在此時發洩出來,他媽的老子基地第一次看到副連長對我們砲四班微笑,幹。終於,測驗結束了,砲兵營通過基地測驗,可以準備收拾東西從彰化回到林口駐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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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們離開最後射擊的陣地,太陽正準備落入遠方的地平線中,看著那燦爛陽光灑落的陣地與隨風飄逸的陣地雜草,再看看坐在砲車上的每個人,疲態中有著結束的滿足。

「再見了,陣地。再見了,彰化。」每個人的心中這樣想著。

那年夏末秋初的基地留下了許多的回憶,有心酸,有汗水,有苦有樂。秋天的稻穗總是特別飽和,隔著一片圍牆我仍然能看到旁邊的稻田裡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稻穗,伸手可及。就這樣,真沒想到我這樣的菜鳥在部隊生涯的初階就已經嘗到了整個軍旅生涯中最有滋味的「基地」。

(完)

2009年8月24日 星期一

林慧萍 黃舒駿 驛

台灣早期的歌曲總是能夠帶給我們濃厚的情愁,即使物換星移,一直到今日,有許多歌曲仍然能夠勾人心弦,現在,我們來欣賞這首深沉哀傷的歌曲-林慧萍、黃舒駿的「驛」。

林慧萍 黃舒駿 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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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內心的煎熬,

伊人知否,伊人懂否。

斷了線、再也不相見,是甚麼可以讓伊人如此絕情。

時間、空間,哪邊是我靈魂的歸處,

相片、車站,一張張泛黃的照片,

在這個速食愛情的時代裡,可否仍還有這樣的愛情?

有,若你細細回憶,

也許,你會發現有一個人仍在為你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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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23日 星期日

基地(四)

隔天早上,到達了陣地,發現從一連到四連的火砲都已經就定位。準具早已經校正完畢,火砲的兩隻大架深深的埋入了挖好的助鋤中。跟平常訓練不同的地方在於,今天能看到的長官還真不少,居然還有許多星星在。每門火砲的旁邊多了一塊綠色的大布,布上已經放好了準備要打的砲彈。

早上八點多的彰化是相當炎熱的,天空幾乎看不到一抹雲,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我光只是全副武裝的站在那邊就已經汗流浹背了。使我流汗的原因不是因為這燥熱的天氣,而是那一排蓄勢待發的火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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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隸屬三連,可以慶幸的是,從一連的火砲開始打,一直打到全部的火砲都打完。這個動作叫做「原擊」,目的在於確認所有的火砲機能正常,能夠在戰爭的時候發揮實力。那……萬一檢測結果有問題呢……? 我吞了口口水。

所有的砲手早已經穿上了防彈背心,目的除了較為貼近實戰之外,也是為了保護砲手在操作火砲上的安全。我心中想著,萬一這砲膛炸了,十層防彈背心也一樣。
記得二階段訓的時候,砲長說過,如果陣地有一門砲膛炸,那麼不只是負責那門砲的人員會受傷,基本上那個陣地上的所有人都會「一鍋熟」,沒有一個可以跑的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台上的長官似乎還沒有下令要準備擊發火砲,空氣的溫度也因為越來越接近中午而升高,我們不敢作聲,有人已經閉上眼睛閉目養神,有人口中喃喃自語著,不知道在唸著甚麼咒語。至於我,只是兩眼盯著陣地裡的一舉一動,我不知道這個舉動有甚麼意義,但是,掌握週遭的情況會讓我心中的不安稍稍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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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營測驗官打破沉默,下令開始擊發火砲,由於是第一次打,所以所有的砲手都會在擊發的時候離開砲約七、八公尺,而負責擊發的一砲手也會有一條由較長的繩子綁住擊發線。我是裝填手,任務是將砲彈準確無誤放入砲栓中,就像是將手槍的子彈上膛一樣,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實彈。

「預備~~~~~~~~~~~~~~~,放!」一連的砲長短節洪亮的聲音。

「轟!」

第一門火砲發射了,強大的後座力讓整門火砲往後頓了一下,而砲口也發出濃煙及火光,我還隱約的看見了有顆黑影以相當快的速度飛了出去。重點是,我本來以為新訓的65K2步槍射擊就已經很大聲了,現在感覺起來,步槍的聲音根本就是放鞭炮而已,那聲音根本不能跟火砲相比。每門砲共要擊發7發,每次的擊發,我都覺得自己的耳朶嗡嗡作響,天ㄚ,我離擊發的那門砲少說也有30公尺耶,真不曉得一連的砲手現在的心情跟感覺怎樣。

一連打完了,換二連的砲,喔!!是生哥那連,我心中暗自幫自己同梯的生哥祈禱。
但是,相當不幸的,生哥那門砲的二砲手掉彈了,就在準備要裝填的時候。

「他媽的!!! 二炮手在幹甚麼!!!」

二連的連長相當火大,連營長都跑過來關切。掉彈可能大家會覺得沒有甚麼,掉了就撿起來就好,有甚麼了不起的。但事實不然,掉彈是砲手的大忌,因為沒有人可以知道,砲彈掉下去之後會不會當場爆炸,即使砲長說過,砲彈的設計相當安全,就算故意摔它也不會爆炸。說歸說,我就不相信有哪個砲手這麼有種,敢拿自己的小命當賭注。

因為這場風波,二連的那個砲班被禁假一個禮拜,生哥也被牽連在內,砲班就是這樣,連坐法,一人犯錯,全體受罰。事後生哥還跟我抱怨。

「他媽的,SD你相不相信,我他媽的將近三個月的基地我都沒有笑過。」

我信,我當然信,就連我,起碼有兩個同梯的我,在基地期間除了放假之外,都難得有過笑容,更別說全連只有他一個菜鳥的生哥,且聽說二連的學長學弟制特別重。現在想想,真不曉得他怎麼熬過來的。

因為二連的掉彈事件,連長特別過來叮嚀所有的砲手,絕對不准再度發生這種失誤,聽在我耳裡,更是膽顫心驚,不為甚麼,因為我就是要將砲彈裝入的裝填手。
砲長更是擔心我的表現,我只能勉強的給了砲長一個笑容。

「砲長,你放心,我不會掉彈的。」我這樣回答。

當然,不然要我說我沒有把握嗎?

該來的還是要來,終於換我們這門砲了,我小心翼翼的將砲彈拿起,不重,一顆約六、七公斤吧,我用雙手拿著,沉甸甸的。按照著平常操作的程序,我將砲彈放入砲栓,等待一砲手關起砲栓,然後退回到砲後蹲下。雙眼看著制退復進機,等待著擊發的命令。

「第四砲!! 放!!」

砲長下令,拿著紅旗的手高高的放下。

「轟!!」

擊發的瞬間,巨大的振動傳到我的身體,我腳邊的塵土起碼揚起了半公尺,那巨響使我的耳朶陷入了暫時的耳鳴,看著制退復進機進行活塞動作後,起身,將擊發後的砲筒從砲栓中拿出。原本我以為應該是會燙的,但是擊發過後的砲筒雖然前面還在冒著煙,但是高溫並沒有那麼快速的傳導到我手拿的地方。就這樣,按照著訓練時的程序,七發砲彈一一打出,非常平安順利。打完的瞬間,我還真是感動,起碼,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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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的實彈發射經驗之後,每個禮拜的訓練開始變成了「三天兩夜」,這可不是露營,而是在禮拜三早上從營區出發到陣地,一直到禮拜五的下午才又回到營區的訓練,所有的吃喝拉撒,都在野外處裡。甚麼? 你說洗澡? 試問你看過哪個軍人在戰爭的時候有洗澡的,能有水洗洗手就不錯了。

野外的教練,現在回想起來,相當累人,也相當有趣。

累人的是砲手必須在砲車到達陣地後十五分鐘完成準備擊發工作,這些工作包括,將火砲移動到定位,挖助鋤,校正準具等等。聽起來似乎很簡單,陣地可不是柏油路,你以為我推砲推的很輕鬆嗎? 挖助鋤就別說了,下砲車之前,我可以因為早上寒冷的空氣冷的全身發抖,十五分鐘之後,你會看到一條全身是汗、喘吁吁的狗蹲在那邊,汗流進眼睛裡面,又痛又酸,還不能擦。

偏偏我們砲班的組合是菜鳥+即將退伍的老鳥+百爛來支援步兵,因此,砲四班相當的「黑」,每次只要稍有差錯,砲長總是會被連長或副連長幹到狗血淋頭,所幸砲長並不會遷怒到班兵身上,我們也只能拼命學習,希望能快點脫離「黑」這個形容詞。助鋤,別的砲班只挖一次就ok,他媽的我們砲班就是要多挖幾個,沒辦法,老鳥只有一個,剩下的菜鳥挖的又不好。整個基地就是砲四班最慘。

夜晚,就在陣地搭個帳棚,一個砲班睡一個,幹,第一次跟一堆男人睡在一起,還是用擠的,不過還能怎樣呢,難不成你要睡外面,別以為白天很熱,所以晚上睡外面不會感冒,我就曾經半夜因為地上的冷溫度被冷起來全身發抖。

只要談到基地或是三軍等等任務,就不能不談到所謂的「小蜜蜂」,小蜜蜂就是會在野外穿梭跟著阿兵哥的移動而移動的流動攤販,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小蜜蜂,豆花、黑輪、甜不辣、冷飲、應有盡有,你想的到的都有,且售價都相當便宜。還記得有一次,中午砲長跟小蜜蜂定了一鍋香菇雞,當天晚上睡覺前小蜜蜂就親自給你送到駐紮的地方,那天晚上的香菇雞還真是美味,雖然每個人只分到一塊肉。

慢慢的,每次都打實彈,打的我也很習慣了,操作也越來越熟練,被長官盯上我們整個砲班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但是,打砲還是相當辛苦的,常常砲後這麼一蹲就是一個上午或是下午,沒有長官的命令還不能起立。基地結束之後,我兩隻腳的大拇指可是痛了將近一個禮拜。

前面提到那個剩下三個月就退伍的學長更屌了,他負責裝填火藥到實彈裡面,所以每次他都蹲在我旁邊,沒有命令的時候,他居然可以就這樣維持蹲著的姿勢就睡著了,還睡的很熟呢。而我頂多只能在站起來的時候,眼睛稍微瞇一下,瞇的還搖搖晃晃,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每個禮拜五的下午,我總是很開心,因為終於結束野外訓練回到營區,而我的工作是將滿是泥巴的火砲給清理乾淨,就我ㄧ個人,其他老鳥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邊去了,而同砲班的菜鳥除了我之外,都有參科工作或是要出其他公差。

還記得,飄著稻香的陽光下,我將迷彩褲的褲管捲起,一手拿著水管,一手拿著刷子,嘴巴哼著歌的清理火砲那已經沾滿泥巴的輪子,三不五時還可以用水洗洗臉,看著水在陽光下反射出彩虹,十分愜意。不用蹲上半天,沒有討厭的長官,陪伴著我的就是清爽的微風跟炙熱的太陽,休息時間還可以去打個蜜蜂。也因為只有我ㄧ個人清理砲,因此從清潔到上油,甚至是通砲管,我都可以獨立完成,也因為這樣,我老了之後便成為連上砲長欽定的「御用保養兵」,每次都可以到砲廠那邊去聊天、摸魚。

然後,將砲打理的乾乾淨淨,等著晚上連長發假單,就能愉快的步出營區大門,稍微回歸平凡的生活。

2009年8月22日 星期六

基地(三)

基地莫約三個禮拜之後,有天傍晚,副連長下了命令,所有砲班的立刻上車,要去「挖助鋤」。

這個名詞我知道,我在二階段訓的時候有聽長官說過,就是在地上挖洞,用來維持火砲發射時的平衡及降低其後座力,說歸說,我可是連助鋤長成甚麼樣都沒看過。

就這樣,我上了砲車,並帶上了小圓鍬、十字稿等設備,等到達陣地的時候,太陽幾乎已經下山了,從砲車上下來,我慌了手腳,再來要做甚麼?

沒有光線,唯一的光線是砲長帶的手電筒及兩噸半那微亮的車頭燈光,能見度相當的低。

「砲四班!! 幹甚麼ㄚ!! 快點挖阿!!!」副連長發火了大罵了。

我也知道挖,但是,要挖甚麼? 又要怎麼挖?

「你他媽的許砲長,還不快點帶你砲班的開挖!!!」副連長更火了。

砲長將我手中的十字稿拿走,然後吩咐我拿著手電筒照亮他所要求的位置,

很快的挖了起來,我努力的照亮砲長所挖的位置,並且運用大腦思索著,到底會挖出甚麼東西來。

就這樣,一個深約膝蓋高,半平方公尺左右的「助鋤」出現了,原來是在地上挖個洞阿,我恍然大悟。

好,我來,拿起十字稿,我也拼命的開挖了,學習著砲長的動作,狂亂的在地上努力的挖洞,挖的我汗流浹背,氣喘吁吁。怪了,怎麼挖出來的洞沒有砲長挖的那麼漂亮?

「這係沙小? 許砲長你他媽的給我小心一點。」副連長看到我挖的洞之後,惡狠狠的烙下狠話。

砲長教導班兵不力,副連長將這錯怪在他身上,看在我眼裡心中相當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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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剛到部的那天,中午我跟文力兩個菜鳥忙著抄寫一些新兵該注意的事項,時值中午,所有的人都在睡午覺的時候。

我跟文力兩人在安全士官桌前,拼命的抄起了下基地該注意的事項與該準備的東西,然後,我遠遠看到了一個臉上充滿喜感的人走了過來,瘦瘦高高的,膚色有點黑,帶著一股傻笑。

「是我們連上的嗎? 學長? 還是長官?」不安的我快速的將目光移到了他的手臂上。沒有臂章。

「是長官!」心中一怔,快速的問了好。

「砲長好!!」我跟文力兩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聲音既宏亮又大聲。

「不用那麼緊張,放輕鬆。」他還是一臉傻笑的回答。

這是我跟我家砲長的第一次相遇。

當時我就想,如果這砲長能成為我的直屬砲長的話,該有多好。果不期然,這個小小的願望實現了,只是,當時菜鳥的我,並未看清,他那傻笑後面的少根筋(汗)
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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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陣地,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副連長又下令重挖,砲四班的每個人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只見一個面容滄桑,還有三個月退伍的學長將我手上的裝備拿去。

「給我。」學長看了我ㄧ眼,面帶微笑。

學長並不會比我高,但是他挖助鋤的速度驚為天人,至少在我當時看來,每個動作都相當標準,速度也很快。不一會兒,一個漂亮工整的助鋤在我眼前出現。
學長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將工具環給了我。

「好好學吧,將來你們要挖的洞絕對不會少過百個。」一貫的笑容。

這天有驚無險的過了,回到寢室,我才發現身上的迷彩服早就已經被陣地的泥土給弄得髒兮兮的,就連手上也因為揮動十字稿而有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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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就再也沒那麼輕鬆了,原本以為已經嘗到基地所有滋味的我,才了解真正的基地才正要開始。每天每天都要搭著砲車來往每個陣地之間,每個陣地總是要拼命的挖,將地面挖的坑坑洞洞,又填了回去,直到副連長下令轉移陣地為止。

手上的水泡,破了又長,長了又破,有的早已經形成了厚重的繭。

身上的迷彩服早就已經濕了又乾,乾了又濕,汗乾掉之後的白色汗垢早已佈滿整件迷彩上衣,洗也洗不掉。

上下砲車,轉移陣地早已成為家常便飯,只是,彰化的太陽依舊炙熱烤人,那段時期,有時在砲車上都會覺得暈眩。

水,成了生活中最可口的飲料。

部隊原地休息,成為了當時最想聽到的天籟。

石頭,成為了挖助鋤時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要知道,當十字稿往地上這麼一挖,碰到堅硬的石頭時,小則拖慢整體速度,大則要改變助鋤位置,要嘛將其取出,要嘛就要「破石」。若是要破石,那可真的會要了砲手的命。

這些日子裡,我總算能挖出個還算及格的助鋤,也大致了解整個部隊在基地的運作方式,對於自己在戰場上的定位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些本職學能的背後換來的是數不清的汗水與辛酸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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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了,終於該來的還是要來,火砲不是玩具,是戰爭的工具。

今天是禮拜天,想著放假前,連長說過,收假之後就要打第一次的實彈。這些話深深的撼動了每個第一次下基地的菜鳥。

在第一次打實彈之前,我仍舊懷疑,這個第二次世界大戰留下來的戰爭古董,真的能發射嗎?? 重點是,發射會不會有危險?? 萬一發生甚麼事的話……。

諸多的不安使得我在田中火車站的椅子上顯得有點坐立不安,相信文力跟子涵也是一樣,那天收假,我們都很安靜,一路上並沒有太多的交談。

「運匠大仔,前面賣肉圓的地方停一下。」我對計程車的司機提出了要求。

三個菜鳥各自買了自己跟自家砲長的肉圓,回到營區。

一回到寢室,看到我家那個砲長正在快樂的擦著皮鞋,我漠然的走了過去,

「砲長,這個給你吃。」我將肉圓遞給了他。

「哇,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居然買東西孝敬我。」砲長似乎有點吃驚的傻笑。

「沒..沒有啦,只是想問一下,明天打實彈會不會很危險。」我終於還是問了。

真沒想到砲長居然一派自若,哈哈大笑的說,

「安啦,我們每年都會打阿,我已經打了兩三年了啦,沒事的啦。」

「那….那你一定要罩住我喔!!!」我彷彿找到了救星一樣,露出了一點笑容。

當天晚上,連長將我們全連集合到了中山室,對我們做心理建設,說明只要按照平常的操演操作就好,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我當然也知道,連長這些話是安撫軍心,不然那些電視上的軍紀新聞怎麼來的,更何況,那都還只是冰山一角。

那一夜,我難以入眠。

我與CS (三)

後來認識了其他人。

然後收費之後沒玩了。

直到CSO出現。

筆者停下了打字……,若有所思,

然後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完)

基地(二)

基地,這個名詞小時候就聽過,只是沒有想到當自己要成為一個真男人,並且面對它的時候,心中會這麼的不安惶恐。

車上的我不敢多想,不是不能想,而是不敢想,未來還有甚麼等著我去面對,這對一個當兵剛滿百天的菜鳥而言,無疑是最沉重的負擔。

車子終於下了高速公路,我心中明瞭,就快到了,那名為「基地」的未知。

彰化的田中,車子經過一條又一條熱鬧的街道,市場的叫賣聲、街頭那五顏六色的招牌看板、檳榔攤、水果攤。我開始移惑,基地……在哪邊?

九月中旬的田中鎮,陽光很暖和,可能是比較接近台中的關係吧,空氣中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氣味,令人心曠神怡。

車子慢慢移動離開市區,我開始看到了稻田、不怎麼整齊的小平房、與不平坦的道路,但是,我還是沒有看到那所謂的「基地」,到底,基地長的甚麼樣子。疑惑並沒有進入鄉村後有所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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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條路邊有著小販及軍用品店的路上,車子一個左轉,瞬間,景致完全改變。

映入眼簾的是,黃沙,一整片被風吹起來的黃沙,還有一輛輛停在黃沙上的坦克裝甲車,坦克車旁邊有幾個全副武裝,眼神疲倦但是銳利的軍人盯著我們,他們的身上沾滿了泥土,臉上也是,手上的步槍在刺眼的陽光下特別的亮眼。

車子在一間屋頂為鐵皮的平房前停了下來,我們被長官催促著下車。

「快!快!快! 我們到了,都快下車!!」

我慌亂的拿著大背包跑下了車,並且快速的排好隊,心中的不安此時又浮上來,基地,就是這樣嗎? 這個就是基地?

我用眼角的餘光稍微看了一下四周,正面對著我們的是基地這幾個月我們要住的地方,營區呈現長條型,可以從正門口看到最後面的彈藥庫。營區的外邊有著黃澄澄的稻田,是採收的季節。頭上,蔚藍的天空有著幾片不大的浮雲,空氣中彌漫著稻香與泥土味。

進到寢室裡,那悶熱的空氣令人覺得難受,鐵皮蓋成的屋子聚熱總是特別快,尤其是在這個剛入秋的時節。
到了,我終於到了,並且接觸到它了,那名為「基地」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整理打掃營舍,將多餘的床拆掉,並且整理附近的環境,營舍的排列方式為最前頭是營部連,在來是一連,以此類推,我們三連是在靠近後面可以擺放砲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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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們到那片黃沙上進行教練,跳砲操。拿著小板凳,坐著聽著前面長官的講解,偶而,一陣風吹來,每個人的嘴裡都會多了一些土味。

菜鳥總是有著出不完的公差,一下子要拆床組床,一下子又要支援營部連去搬彈藥,吃飯時間一到又得去當打飯班,做的不好,還有學長們的冷嘲熱諷等著你。

還好,我有受過第二階段的訓練,因此在本職學能上從未讓長官與學長刁難過,有時候,看著那些差不多梯數的弟兄,因為砲操跳的不好而被惡整的時候,心中總滿滿是滋味。

夜晚,寢室內瀰漫著汗味與悶熱,在這樣的大熱天晚上睡覺還要搭蚊帳,真是他媽的,洗澡出來不用五分鐘又全身是汗了,這樣怎麼睡?

所幸,菜鳥有著出不完的公差,搬不完的東西,一整天下來,就算是流汗,只要能躺上床,就是人生莫大的幸福。還記得當時,我們這群菜鳥公認最爽的事情就是十點一到,躺上床的瞬間。

睡眠在當時,對我們這群菜鳥來說,很寶貴,少睡一分鐘就像是有損失一樣。因為,隔天早上五點半一到,我們就會繼續那些煩燥的教練與公差。記憶中,基地第一個月,我覺得自己比狗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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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我們菜鳥總是要在全連吃完之後,收拾全部的餐盤,倒剩菜剩飯,洗餐盤碗筷,是全連的份。因此當時的我練就了如何在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一個人將超過五十人份的餐盤碗筷洗完的工夫,至於衛不衛生,見仁見智,我不要被罵就好。

站哨是我在基地裡面最快樂的事情了,因為在漫長的兩個小時內,不用出公差,不用躲討厭的學長,可以名正言順的發呆、哼歌、想事情。想放假的事,想平凡生活的一切。這就是菜鳥的浪漫。

放假,是每個軍人的夢想。正所謂,民以食為天,兵以假為先。有假就要放,以免沒放到。還依稀記得,基地的第一次放假。

那天下午,長官交代了回報的時間與內容之後便讓我們出了營區大門,幹,真的不是我要說,出了大門之後,整個心情就會雀躍了起來,走路都有風,嘴巴還會不自覺的哼歌。搭上往田中火車站的公車,一路上,心情好不愉快,沒當過兵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下基地有一點讓我感到有點高興,基地一定可以在禮拜五晚上八點之前離開營區,甚至更早。加上,終於不用從豐原一路撘車到桃園,那遙遠的車程令我相當厭惡。我是台中人,彰化到台中的車程可以說是一個小時不到,電聯車就可以了。彰化,似乎有著一點點離家更近的感覺。

回報,就是放假的期間,要在特定的時間打電話給特定的長官,告訴他,你人在
哪邊,做甚麼事,讓部隊掌握你的行蹤。

還記得,有一次晚上,因為營長太碁巴,放假的時間拖晚了,一直拖到快十點才能出營門,立刻打電話給砲長。那個砲長我跟他不是很熟,看起來很兇惡,被分配到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心中還有點怕怕的。

沒想到他的鈴聲居然是孫燕姿的「遇見」,看他長的那麼凶狠,沒想到會用這種來電答鈴,原來,砲長也是有凡人的一面。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未來……」,歌詞描寫愛情,但是當時的我聽起來格外有另一番滋味,的確,我會遇見誰,會有怎樣的未來等著我,看著田中鎮晚上那五光十色的燈紅酒綠,再回頭看看營區,一切的一切,都是無法預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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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假,是每個軍人心中的痛,尤其是下基地,每當到了要收假的那一天,中午未到,我就會眉頭深鎖,沒有笑容,然後看著時間,想著該搭哪班火車,預定何時會到。

田中火車站裡,我總是坐在候車的椅子上,等著約好的同梯,一起搭車回去。

「嗨,放假過的怎樣ㄚ?」跟我同梯的文力這樣跟我打著招呼。

「還好。」硬是擠出點笑容給他。

畢竟大家都一樣,要笑不笑的表情下,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又要收假了,能有多開心? 只是,部隊有軍紀,不得不遵守收假的時間,每次每次我都問:

「幹! 你們有沒有想過要逃兵?」

「有阿,不敢而已」也是同梯的子涵這樣回我。

是阿,收假雖然難受,但是,誰也不想當兵當不完,面對一年八個月的役期,咬著牙也要忍過去。八點收假,菜鳥總是在七點半就回到寢室,擦起皮鞋,準備迎接營集合,聽營長訓話。

基地初期的生活就是這樣,很規律,直到那天的來臨。

基地(一)

「你要下基地囉?」PATA喝著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綠茶問著。

「恩阿….。」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這是我到部隊後的第一個休假,在凌晨十二點多沒甚麼人的豐原市,有兩個人影坐在便利商店出口的椅子上。

「那很好ㄚ,基地下完就有榮譽假可以放耶。」PATA這樣跟我說。

「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放呢……..」我對PATA的回話還是很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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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看著同梯的弟兄,一個個的被分配到其他連隊,而我跟兩個同梯的一起進了三連,
看著同梯的生哥一個人被丟到二連去,那落魄的背影,還有那沉重的身軀,我不禁慨然,同梯不同命阿。

然後迎接了下部隊之後的第一個休假,真想逃兵,我心裡不知有過幾次這種念頭了,要一個剛到部的菜鳥下基地,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基地? 那是甚麼? 可以吃嗎? 我試著問PATA基地可能的內容。

「反正就像是演習一樣的東西啦,你去了就知道了,很好玩的。」

已經簽下去,把身體賣給國家三年半的他這樣對我說。

三天假期,我無時無刻都希望時間能靜止,停下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時間還是在走,三天後,我還是要回到林口繼續盡我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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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回到部隊,就看到許多悍馬車、兩噸半、十噸半等等載具已經整裝完畢,準備要出發了。

這次的基地是在彰化田中,所以我們整個砲兵營必須要從林口一路南下到達彰化基地的營區。

剛收假的那天晚上,凌晨一點四十五分,我被叫了起來,我必須得穿上反光背心,手持發光棒,去當車隊的交管。

交管? 那又是甚麼? 能吃嗎?

天曉得那是甚麼,只知道自己菜,爛公差一定有我的份。那天凌晨,桃園的馬路上冷冷清清,沒有甚麼人,天空飄著細雨,我與另外一個學長擔任交管。

交管,顧名思義,就是在整個車隊移防的時候,負責開路的單位,其工作與職責是確定車隊要經過的路線沒有問題,不會遇到襲擊,簡單的說就是探路。

好冷……好累…..好睏…..我捲縮著身軀,看著旁邊神態自若的學長,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甚麼,只能自顧自的玩著手中那根發光棒,並且盡量打起精神,因為我們不知道車隊何時會經過。

來了,車隊來了,在飄著雨霧的凌晨兩點半鐘,我從遙遠迷濛路的那一頭看到了燈光,於是,揮動我手中的發光棒,確認無誤,然後讓車隊經過。

雨越來越大,但是,沒有大到需要穿雨衣的地步。

早已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浸透身軀,只記得那天晚上好冷,好潮濕,好陰暗。

四點,我回到營區,未到五點又被叫了起來,搭車到桃園火車站「綁鐵皮」。

「綁鐵皮」? 黑細沙小? 拖著幾乎一夜未曾闔眼的疲倦身軀,到了火車站,

天空微明,空氣中的溼氣還是一樣,濕冷的讓人難受。

副營長下令,所有人員穿上雨衣,天ㄚ,要穿上那被稱為「雙濕牌」的雨衣??

「雙濕牌」顧名思義,就是外面濕,裡面也濕。外面是雨水,裡面是汗水。

原來,綁鐵皮就是將我們的火炮及載具綁到專門運貨的火車上,聽起來很簡單,

但是事實上,相當累人。

那沉重的木頭,每一塊都超過五十公斤,兩個人搬,慢慢的將木頭架上車廂與車廂之間的空隙,目的是讓砲車開上去時,輪子不會卡在空隙中。

很快的,手掌長起了水泡,手臂的肌肉也因為施力過度開始發麻,好幾次都幾乎使不上力來。

那天,從凌晨到中午,我幾乎是沒有意識的做著長官交代的工作,心裡頭的咒罵當然不會少過百句,至於罵了甚麼,早就忘記了。

粗麻繩、厚手套、還有長官那雞巴的臉是我對當天唯一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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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凌晨一點半,我又被叫了起來,對,就是交管。

他媽的,我兩天睡不到六個小時耶,你是要我的命嗎?

我幾乎失去意識,只剩下微弱的意志力與那快睜不開的雙眼,又回到昨天的地方,天空依舊飄著細雨,身上還是潮濕。

空氣中,我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的到,很微弱,偶而有幾隻不知名的鳥類從頭頂飛過。

幹……今天是禮拜幾? 我努力的回想著,白天因為榜鐵皮早就已經長滿水砲的手仍舊發麻,有些還破了,滲出血水。我擦去臉上的雨水,期待著車隊快點來,好讓我能快點結束工作,回到那有著潮溼並且沾滿污垢的的被窩裡。

那天晚上,我沒有闔眼,或者該說是,就算有闔眼我也不知道,精神的疲憊早就凌駕於肉體狀態,只知道那天晚上很順利,很平靜。

凌晨五點,我被催促快回到營區拿著整理好的東西上遊覽車,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就緒,只剩下人員的移動。

天空終於看見光線,我知道這個夜晚終於過去了,脫下交管的物件,回到寢室,
背起早就已經整理好的黃埔大背包,上了遊覽車,選定最後面的座位。

就這樣將大背包往腳邊一放,一坐,我立刻失去意識,頭往旁邊車窗一躺,進入夢鄉。我發誓,有生以來,我沒有一次入睡這麼快的,快的沒有預警,起碼,在當時。

我終於可以睡覺了,因為這是長官的命令,國家的命令,我終於獲得睡覺許可權,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睡覺,天塌下來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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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度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三義休息站。

我摸摸身上的迷彩服,怎麼溼溼的?

幹,我流口水了,原來我睡覺的期間,完全沒有感覺到嘴巴是張開的,而口水就被地心引力影響,從我那微張的口中滴了下來,重點是,這個景象持續了四個多小時,醜態盡露。

有記憶以來,我睡覺都很安穩,沒有打鼾,沒有夢話,更別說流口水了。真沒想到,下基地,讓我人生睡覺的紀錄留下污點。

那姿態一定很醜,我可以想像,一個菜鳥攤在車子的後座,毫無反抗能力,隨著車子的移動與晃動,讓那噁心的口水搖曳下來。

反正也沒人會注意我這個死菜鳥的睡樣,我這樣的安慰自己,下了車,活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三義休息站的空氣依舊濕冷,只是不像林口那樣讓人感到倦意。

再度上了車後,這次,我很注意了,調整好姿勢,擺個抵抗地心引力的姿勢入睡。

窗外的景觀慢慢改變,從冰冷的空氣中,我看到了陽光,是台中的陽光,很舒服,就像是離鄉多年後的歸鄉,只是,車子並未停下來讓我回家,仍舊繼續疾駛南下。

目的地是彰化。

2009年8月21日 星期五

隨手,憶起那藍黃相間畫面

每每仰望著天空,總是能聽見遠方的風聲,

那聲音、不遠,挾雜著諸多人們的心情,

那聲音、不尖,刻畫著許多事物的辛酸血淚,

那聲音、不絕,圍繞在每個思鄉情愁的心頭。

那聲音、不言,訴說著一字一句曾經留下的片刻,

如此挾帶著各種情懷的風聲,到何時才能放下一切,

安然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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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軍旅生涯中寫在莒光作文簿裡的一段,

時值入秋,對,就像我打這篇文章的時節一樣,

新竹的秋天,有時酷熱,有時卻帶點涼意,

白天,隨風搖曳的樹影透出一絲夏日遠去的陽光,

晚上,沁涼的冷空氣挾帶著秋意來臨的蟲鳴聲,

在經歷過基地、三軍、移防、待命班、高裝檢等重大任務之後,

終於,我保衛著國家已經超過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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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算是軍旅生涯中的最後一個任務,整理並管理這個與世無爭的營區,

這個營區不大,緊鄰著國小與平凡的社區,平時可以聽到小孩的嬉戲聲,

白天,我們拿起鐮刀,背起鋤草機,辛勤的將那青蔥翠綠的五百障礙場

整理成光禿赤黃的一片,然後坐在司令台上喝著水,聊著天,

斗大的汗水從我的臉頰上流下,一陣微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傍晚,我們在籃球場上激烈著鬥牛,並且等待美味晚餐的來臨。

夜晚,寢室裡與中山室,夾雜著吵鬧的打牌聲與吵鬧聲,

三五好友成群著一起去位於營區邊界,那沒有燈光的浴室裡洗澡,

然後,談論著還有多久離開這鬼地方,還有多久可以回到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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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哨,是窮極無聊的,

白天,帶本小說或是漫畫,漫長兩個小時,

還要小心那隨時可能會來的督導,還有那永遠打不完的蚊子。

夜哨,帶著睡意與手電筒,

眼睛不敢亂看,

手電筒不敢亂照,

就怕看到了不該看的,

就怕照到了不該照的,

然後,

祈禱著下班哨快來接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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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些討厭的上級長官,營區指揮官變成了我們副連長,

早上不用早點名,晚上不用我愛中華,有了更多可以發呆的時間。

這是我在部隊裡過的最快樂、最平凡的一段生活,就在那些苦難之後。

看著身上早已淡去顏色的迷彩服,破破爛爛,

我並不嫌棄它的破爛,穿著它、看著它,那是過去輝煌的時光,

如今,也將走進尾聲,只留下曾經斑駁畫面。

2009年8月14日 星期五

歷史從來不會被大雨沖走,未來總是在一場大雨之後。(轉)

轉自商業週刊 1134期

台灣50年來最慘重的水災國土之殤

不過四十八小時,台灣,從「旱」轉「澇」。大自然的反撲,要我們更謙卑,重新學習。誠如作家小野所言:「歷史從來不會被大雨沖走,未來總是在一場大雨之後。」

你可能會不理解,老天爺為什麼總是要五毛給一塊?

四十八小時前,石門水庫一道道乾涸造成大地的裂痕,像是餵不飽的孩子,一張張開口渴望的嘴。
四十八小時後,全台灣泡在水裡,水流像是無數雙強勁的手,一一撕裂大地上任何一樣東西,滾滾泥水,斷橋、垮樓、崩路、活埋。水是輕柔,下手卻重。

老天爺開了一場玩笑,我們二千三百萬人卻笑不出來。這是一場共同承擔的劫難,我們誰都逃離不了。

三十年前,水產養殖是讓我們驕傲的,日本消費者盤中的鰻魚丼、石斑魚湯,來自養殖戶年年「進貢」,我們換到了鈔票,他們得到了美味。在大量抽取地下水之後,我們的鈔票換來鬆散的土質、年年下降的地層。

盧山溫泉、知本溫泉,不也是另一種驕傲?為了更靠近山、更親近水,讓來自都市的人重拾兒時回憶、重新認識山水,我們在河岸築起了度假飯店,我們在山坡鬆軟的地質上,硬是多擠出一、二公尺的地來蓋民宿。

一場大水,我們二、三十年來跟大地爭來的,一次都還給它了。

一代代傳下來的老智慧: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

但對於人多地少、在台灣土生土長的人來說,怎麼能接受這樣的觀念?

當然要爭!我們把大地的資源當成最廉價的生財器具,濫墾、抽取地下水、填海爭地、砍樹填地,創造經濟奇蹟,讓每一個人的生活過得更好。因為小,我們更要大,要台灣第一,養魚、養蝦、養花、種檳榔、種水果,都要第一。

我們抱怨洪水來得太急,自問一下,我們不也急著把免費的大地資源廉價加工後販售出去?
我們都一直要求速度,那是台灣的本事,要的是讓子孫豐衣足食,我們不理會大地的呻吟。
百年台灣,耗盡了千年資源。

大地就像一個人,哪邊有傷口,哪邊就最脆弱。

這回,台灣的傷口太深了,水流一刀刀把台灣的土地切割,而這些傷口,這一塊土地的人都有責任。

土石流什麼時候才會停?學者的提醒:等山坡地都沖成平地,就會停了!

這是我們要的答案嗎?

如果不是,如果希望子孫下一代,不再為了洪流的生離死別而哭泣,我們能不能靜下心來,聽聽大地的聲音。

大地「委屈」了二、三十年,非得要它用激烈的手段抗議,才能喚醒我們?

我們只會一直問:我們要什麼。問一問大地要什麼?

它要的是喘一口氣、留一點生生不息的空間;而不要趕盡殺絕,用到一滴不剩。

如果還有下一個三十年、下一個五十年,颱風還是年年報到,風雨還是如期光顧,我們準備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日夜恐懼、逃離家園?還是挺直腰桿,不畏不懼?

這是一個機會,讓我們認清台灣的脆弱。

如果就此放慢腳步,想一想,我們要一個全新的台灣,它應該是長什麼樣子。
這次的水災,是一次總算帳,過去三十年犯的錯,不會一筆勾消;

未來三十年台灣的新面貌,我們卻可以自己決定要什麼、不要什麼。
如果與大地相處是我們未來最重要的功課,就要更謙虛聆聽。

莫為死者悲哀,請為生者流淚,留下來的人如果不能參透大自然反撲背後的智慧,往者在天堂還是會望著一張張流淚的臉孔,等著下一場災難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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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每年的風災,心中總是一段抽痛,同樣身為生長在台灣這片土地人,

卻只能眼睜睜的從電視上、報章雜誌上看到他們的苦痛。

今年的莫拉克颱風重創台灣多處,可謂近幾年來之最。

從我懂事開始,每年的夏季總是會有颱風,每次的新聞總是拼了命的報導

著那些令人不忍的慘況,讓人為之鼻酸。

但是,為什麼台灣人還不覺醒?

仍然開採著砂石,繼續濫墾濫伐,繼續走前人所犯下的錯?

小時候,老師說要做好水土保持。

長大了,電視新聞說要做好水土保持。

直到現在,災難發生了,水土保持在哪邊?

沒有看見。

每當在高速公路上,看著旁邊的景象,山,不在有茂密的樹林,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被挖掘、被沖刷過後的侵蝕,

而山底下卻還有房子,還有工廠。

也曾經和好友討論過,今年的這場災難,

我們共同的觀感是,為什麼台灣人拼命的消耗這片大地的資源,

無窮無盡,沒有完結的一天。

台灣七十年代經濟起飛,各大建設如同雨後春筍般的興起,

而工廠也一間接一間的出現,當時,可謂:台灣錢淹腳目。

的確,就是七十年代的經濟奇蹟造就了今日的台灣,

一件事,兩面刃,當我們拼了命的利用台灣的資源創造著所謂的

經濟奇蹟的同時,是否也應該考量到自身生長的土地?

全世界的物種,沒有一種會破壞自身生存的環境,

除了病毒與....................人類。

近些年來的全球暖化、溫室效應,接踵而來的重大災害,氣候的改變,

看起來似乎都是個案,似乎毫無關聯。

但是事實上,這都是冰山一角,

如同今日的災難,雨量超出了氣象局預測的兩倍之多,

這是全球氣候正在大改變的徵兆。

台灣人的教育就是這樣,好好讀書,將來要賺錢,

教育是這樣教導著我們的,許多時候,我開始懷疑教育的目的,

是否,讀書就只是為了賺錢?

而現今,面對著台灣這樣重大的災害,教育是否也要為此負上責任?

當大地被破壞,所需回復的時間超過我們的想像,

大地的資源是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而我們卻在短短的幾十年內

將其領盡,消耗殆盡。

砍下一顆樹也許只需要短短數十分鐘,但是一顆樹的成長卻需耗費數十年,

台灣人只看到眼前的近利,卻沒有考量過未來的深遠影響,

直到,災難發生,傷害造成。

許多人懷疑現在挽救來得及嗎? 我說,就算來不及,還是要做,

因為,這是我們的土地,我們生長的地方,我們的家園。



藍色粗體為部落格主人所寫,最上方的文章則是轉載

2009年8月13日 星期四

隨手,感謝文

以下出現之人名,由於並未取得當事者之授權,一律以其他稱呼代替,不以本名。

大學兩年,遇過太多太多的人,我從每個人身上都學習到很多,心中的感激難以言喻,因此,這篇文章嚴格說起來是一篇感謝文。

阿輝
每當看到你那有趣且天真的笑容的時候,總是讓愁容滿面的我輕鬆不少,這邊不是嘲笑你的外表,是真的感謝相處的這兩年,你所帶給我的幫忙,也預祝你英檢順利通過門檻,順利畢業。(你敢沒過試看看,再怎樣我也是你的英文小老師。)

阿駿
你是個樸實的人,甚麼話都可以對你說,我很幸運,能夠在這兩年與你相遇,是你讓我在大學的兩年有人可以吐苦水,且你也不會到處宣揚,這些日子來,相當謝謝你。(晚上睡覺你那恐怖的夢話可真的是無人能出其右)

博X
雖然大三的時候你沒跟我們住在一起,但是你卻常來我們寢室串門子,也讓我知道原來你也住在台中,也是同鄉。大四,我跟你住同一個房間,給你帶來許多的麻煩,尤其是晚上睡覺時間總是談不攏。(笑)謝謝你所對我包容的一切。

Tony
也許,人的相識是種際遇,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一個年紀比我大,卻一起讀大學的同學。(笑) 還記得,我跟你是體育課相識的,當時你那笑容給了我很大的安全感,同時也感謝你這些日子來在課業上的幫忙與支持。

陳老師
大三的時候,您是我們的班導師,雖然您沒有教導我們任何一門課,但是您總是在班會上教導我們做人的道理。還記得您對我的評語是「誠懇的孩子」,這點我會謹記在心,謝謝您一年多來的開導。

葉老師
您總是對我說「你很優秀,推甄失利很可惜」,我會謹記在心,同時我也不會放棄,上您的製商整合概論,讓我受益良多,謝謝您。

余老師
您是我英文課的老師,也許您不記得我,但是沒關係。我會記得您。還記得社團的社員稱呼您為Boring余的時候,我還愣了一下呢。也許,對其他同學來說,您的英文課真的很無聊,但是,我總是聽聽津津有味,謝謝您。

張老師
您是我的專題老師,從大三到大四,我都上過您的課。您負責教導我們電腦與網路方面的課程,在您身上,我受益良多,同時也感謝您無私的幫忙我所有我在學校遇到的難題,謝謝您。

吳老師
還記得您的那可怕的製造程序,當時每個同學都很怕上您的課,總是害怕著會成為您的刀下亡魂,但是,您的每句話,都相當發人省思,我沒有忘記。希望您好好保重您的身體,謝謝您的教導。

李老師
非常感謝您讓我有參與社團的經驗,也感謝您對於社團無私的付出,更感謝您讓我對於台灣的歷史有更深一層的體認。

池老師
雖然您不是我們學校的專業老師,但是,我記得您所上的行銷管理,也相當感謝您對我的鼓勵,讓我能夠在當時那種痛苦的狀況下還能走下去。

張老師
您是我大四的班導師,希望我在班代事務繁忙之時沒有忘記您所交付的工作,也感謝您肯定我的能力,讓我能夠在大學最後的半年裡支撐下去。

要感謝的人太多太多,恕在下無法一一列出,並不是忘記曾經給予我幫助的你們,而是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我對你們的感謝之情。散文作家陳之藩在他的著作裡:「無論甚麼事情,得之於人者太多,出之於己者太少,因為要感謝的人太多了,就感謝天吧。」

我沒有陳先生這麼好的文筆,但是他的文章讓此刻的我感觸極為深刻,在此借他的作品,讓在下表達對各位的感謝之情。

周蕙 - 體溫



周蕙 - 體溫

作詞:王裕宗 作曲:黃品冠

沒有你的天氣 是那麼的寒冷

漫天厚厚的冰雪 掩蓋了這座城

感覺孤獨 就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利針

它毫不客氣的扎得人 心好疼

我輕輕的關上 房間等你的門隨手敲醒了床上 那盞睡著的燈

周圍憂鬱的空氣 有一種悲傷氣氛

我坐在沈默的露台上 一直想著心裡的人

寂寞變成了一種體溫 陪我在子夜無夢的時分

沒有你的黑夜有一點深 找不到可以擁抱的靈魂

想念變成了一種體溫 燃燒在凌晨三點零五分

整個世界只有呼呼的風聲 和一個只能和空氣說話的人

「和一個只能跟空氣說話的人」

你怎麼能夠走得那樣狠 讓我的心從此孤單的很

我們的愛情也沒有了體溫


周蕙的聲音很甜,很獨特,低的時候陣陣哀愁,高的時候飛入天際,
若不是有看過她的MV,很難想像這樣的嗓音,會以為是個小女孩的歌聲。
看過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個標誌的大女孩,
也許就是這樣,讓她的歌聲更添魔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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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盡的等待,就連回應都只剩下風聲,

原來…等待可以這麼磨人,這麼深沉…

原來…寂寞可以這麼痛楚,這麼失神…

黑夜來臨,只剩下那曾經一起共度的寒冷,

只剩下我孤獨的人影,與那空氣中冰冷的寒針,


慢慢刺進我的靈魂………..。



在失去你之後,等待變成了我的空氣,想念變成我的養分,

每個昏沉睡去又突然驚醒的夜晚裡,早已忘記有沒有夢到伊人,

夢中,伊人仍在,只是,我抓不著她的靈魂。

空氣就像是凝結了一般,冰凍著我這悲傷的心疼。

為甚麼,你能夠這麼殘忍,忍心讓我忍受著這無止盡的痛苦時分,

就算只是一面、一句話都可以,不要讓我繼續沉淪。

沉淪在這想念你的空虛,連風聲都無法碰觸到的孤城。


失去了感覺與語言,黑夜依舊漫漫,想念是我的體溫,

燃燒著時間,燃燒著話語,燃燒著這早已失去殼的靈魂。

笛聲催動人心,但我卻已無心留駐欣賞,回神是對我的殘忍,

就讓我在這無盡的冰天雪地中,成為思念你最後的靈魂。


為甚麼,這歌聲可以唱的這麼動人,

為甚麼,這悠揚的笛聲可以吹的這麼撩人,

為什麼,你可以離開的如此的惡狠,

又為甚麼,我甘心讓想念繼續燃燒我孤寂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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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12日 星期三

隨手,大三、宿舍、室友、平靜的生活

回想起那天,那是我剛踏入北科大宿舍的第一天,暑假還沒結束,但是新生要快點先整理好東西到宿舍去。那天,交通的狀況很差,尤其是在繁忙的台北市內,塞車塞了好一段時間,才能到達宿舍的門口並將東西搬了下來。

我不是沒有在外面住過,部隊的生活早已經讓我習慣了在外面一個人的生活,只是,學校與部隊終究是不一樣的。學校的生活沒有任務、沒有基地訓練、沒有三軍聯合演訓更不會有許多無理的要求。

七月台北的陽光很炙熱,但也有點悶悶的,我的寢室在七樓,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國立台北科技大學就在旁邊。我推開房門,只見到一位同學與他的父親已經到了,他正在整理他的行李,而他的父親正在幫忙他清潔我們寢室的窗戶。那是我第一個遇到的同學,阿輝。

事實上,他的名字裡面沒有輝字,只是他的臉長的像是我們的前前李總統,真的很像(笑)。因此我們就這樣稱呼他了。

我將自己的行李放好,並確認自己的位置在哪邊,並且開始清潔屬於自己的書桌與床舖,並且開始與阿輝和他的父親交談起來,阿輝是應屆的專科畢業生,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到稚氣未脫的笑容,跟我有很大的反差。

我的行李不算多,恩…只比當兵多了一點點,麻煩的就是電腦,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把電腦搬來搬去,都知道,電腦是種怪異的科技產物,並不是它很脆弱,而是你永遠不知道它何時會給你出狀況。

我的位置在門推開的左邊,右邊那位室友還有對面的室友還沒到達。燦爛的陽光灑進了七樓寢室的窗戶裡面,將寢室照的通明,空空曠曠,還有些前面同學沒帶走的……恩…雜誌、或者該說是些垃圾。

我的東西很快的弄好了,不過因為網路尚未連接,所以在確定了電腦沒有甚麼大問題之後,我便躺到了床上去。這床很有趣,就位於書桌上方並與書桌連接在一起,所以要上去總是要先攀上旁邊的櫃子才能上去,這對於當過兵的我跟本是小菜一碟,不過阿輝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我看他爬上去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穩就摔下來。(笑)

原來他小我五歲,躺在床上的我跟著他聊起天來,東聊西聊,甚麼都可以說,沒有從前在工廠那種奇怪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只是年紀大了點。

很快的,我們兩個人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外邊還有許多同學正在搬東西,也因為不熟悉地理位置,索性兩個人就留在房間裡聊天了。陽光依舊燦爛炙熱。

下午的陽光將七樓的寢室烤的讓人受不暸,那高掛的冷氣似乎因為遙控器被收起來了,淪為裝飾品。我從窗戶往外面看去,一條條的高架道路與眾多的建築印入眼簾,我盯著每個景物,看著這陌生的情景。心裡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陰暗的工廠,身心俱疲的過去。從未想過還能站在這邊看著這樣的景物,空虛的靈魂似乎被裝進了點甚麼,是甚麼?

軋~的一聲,寢室的門口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型有點瘦小的男生,我與阿輝不約而同望去,那是我們寢室的另外一個同學,阿駿。他的床位就在我的旁邊。

阿駿給了我們一個微笑便開始整理起他的東西,我看的出來,他不是應屆的學生,他身上沒有阿輝那種稚氣,一邊整理東西,他一邊與我跟阿輝聊天。原來他是雲林人,來的路上塞車了,所以下午才會到。附帶一提,阿輝是新竹人。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很快的就熟絡了,在這個陌生之地,我們的共通點就是都是學生,沒有甚麼不能談,沒有甚麼不能講。這一天的白天就這樣過去了,很快迎接了夜晚。

夜晚,理當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同學要到,門口的明牌真真確確的寫著他的名字,阿誠,後來我們是這樣叫他的。一直到了晚上八點,這位同學仍然尚未到達。

我們三個人只是疑惑著,但是並未做太多的猜想,直到接近十點,門才嘩然的被打開,進來了一個瘦瘦的,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人,我想,那應該就是他了。
原來,他住高雄,又出門晚了,所以才這麼晚到達。

至此,寢室內的四個人都到齊了,除了阿誠在宿舍住了半年之後,選擇搬離之外,剩下的兩個人就陪了我大三整整一年。

阿輝是個每天晚上都有載不完東西的人,每天晚上他都會吃著水果,跟我們抱怨怎麼還要限制下載量,一天才兩G跟本不夠我用。聽在我耳裡,總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多東西可以下載,我ㄧ天用的流量連一G都不到呢。

後來才發現,原來托阿輝的福,我們這個房間的人才有看不完的愛情動作片,那時我還很吃驚的覺得,怎麼這一片就要1G多的容量阿,原來我的世界真是太小了,這點,還真的要感謝阿輝的無私贊助。(笑)

阿輝除了會載點愛情動作片外,只要我們缺甚麼軟體或是電腦出了問題,找他準沒錯,反正他還有最後的殺手鑑。

「重灌就好啦!!」

恩,還好我的電腦狀況在大三的這一年沒出過甚麼大問題,感謝老天。倒是因為阿輝常上網載東西,搞的他的電腦問題頻頻。(笑)

阿駿就是個比較安靜的人了,跟我ㄧ樣都只會默默的分享著阿輝所載下來的「成果」,直到我們開始因為阿輝埋怨的「流量不足」,成為了幫他把我們「沒用完的」的流量給順便利用掉的資源電腦。不過現在的學生也是離不開電腦遊戲,每天晚上我都會花點時間看阿駿玩跑跑卡丁車,學生嘛,總是有點娛樂。至於我,我不敢玩,就怕耽誤了功課,那些日子裡,我生活相當正常,從學校回到宿舍就把老師今天教的拿出來複習或是寫寫作業,時間到了就去洗澡,十點一到,就準時就寢,生活再正常不過了。

對了,不得不說到晚上睡覺,阿輝跟阿駿常常聽我部隊的故事聽到很晚,而我總是越講越起勁,講到最後,總是影響了寢室每個人隔天早上的精神。(笑) 阿駿是個晚上睡覺會說夢話的人,我跟阿輝第一次還以為阿駿出了甚麼事情,隔天才知道原來只是夢話,那內容倒是怪嚇人的。(大笑)而阿誠睡的很安穩,無論甚麼事件都沒辦法把他吵醒,這對於我這個淺眠的人,可是羨慕的很。

阿誠是個沉默的人,沉默的寫著功課,沉默的用著電腦,沉默著載著愛情動作片……..,與他的認識不深,只知道他半年後便搬了出去,而他的位置變成了我們三個人的倉庫。偶爾他也會到我們寢室串串門子,平時,我們寢室總是很熱鬧,同學們都會進來聊天或是遊戲,但是總是有條不成文規定。當有人在睡覺的時候,不准大聲喧嘩。通常那個在睡覺的人總是我。

大三的一年來,生活很規律,很充實,每天早上總是八點之前起床,中午一定吃餐廳的伙食,晚餐也是,而我過晚上八點之後,便不再進食,只喝流質食物。初期,我很沉默,我還是無法放掉那過去的傷害與痛苦,在阿駿他們的眼裡,我是個很用功的學生。殊不知,我只是拼命讀書想忘記從前的一切。

平常的假日,阿輝一定會回家,他就住在新竹,近的很,車程只需一個小時不到,而阿駿與阿誠通常是隔一個禮拜才回家一趟。至於我,是三個禮拜到一個月,除了與家人關係有點僵化外,我只是不喜歡搭車而已。每當假日,整個寢室就只剩下我ㄧ個人,那是屬於我的時間,我可以睡到早上八、九點起床,梳洗一下,然後覓食,之後,隨便我要看書還是寫作業,或是….發呆……..。

我大三的時候在班上並不是個很耀眼的人,上課我只是靜靜的坐在前面的角落,靜靜的上著老師的課,下課了,我也一個人安靜的回到寢室,每當同學說要去哪裡玩的時候,我總是不會想去。害怕……重蹈過去的覆轍。因此,同學們對我的認識在大三的時候並不深,也好,起碼在同學的眼中不是個壞學生,這已足夠。

但是,大三很快樂,我覺得很快樂,功課的壓力一定有,但是我覺得比起之前的虛無飄渺,這點壓力跟本不算甚麼,雖然,為了某些科目拼到半夜不睡覺也是很正常的。也許,在許多人的眼中,我是個很沉默的人,但是卻不至於怪異,我從不翹課,不遲到早退,作業與報告也一定準時交付,上課從來不說話,不打瞌睡,也許,在師長的眼裡,我只是這樣的一個學生。

大三,是我療傷的一段時期,過去似乎都很遙遠,卻又像昨天才剛發生一樣,但是,看著阿輝與阿駿他們的笑容,又將我從過去中拉了回來。當時,他們只認為我是個當過兵、出過社會很成熟的人罷了。當時,我是個不容易對人表露內心的人,是那種同學遇到了也只是點個頭,給個微笑。遇到師長則一定會打招呼的那種類型。

我很感恩,我還能重回這樣的年代,能夠彌補我過去的不足,能夠改變我從前對自己的觀感,小小的寢室,有著許多回憶,有笑有鬧,原來…那是多麼快樂的時光,沒有壓力,只要把書給讀好就好。

大三讓我將失去已久的語言能力重新找了回來,曾經因為沒有話說,或是跟本不想說話的個性,讓我失去了語言能力,同時還有表達情緒的能力。慢慢的,跟同學交談、聊天、甚至是請教功課上面的問題,讓我慢慢的找回了我的語言表達能力。

大三是個很平穩的一年,就像是夢境一般,甚麼都按照著規則來走,像是編寫好的劇本般,一幕幕的在我面前展開了來,然後謝幕,直到大四的到來…。那從未想過的衝擊與改變…。

2009年8月9日 星期日

隨手,讀大學的前一刻

說來真的很丟臉,居然到了這個年紀才去唸大學,本來以為這一輩子將會在那個黑暗、潮濕的工廠的度過,也想過,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下定決心要考大學的那個時期是我人生有史以來最黑暗、最低潮的時期。當我以為我終於失去健康、失去了愛情、失去了親情、失去了友情,甚麼都沒有的時候,我以為,我應該是走入了人生旅程的最後一段了,沒有不甘心,沒有不捨,因我知道,每個人有不同的人生,也許宿命就是這樣。我不是個宿命論者,但是,我終究還是要向命運低頭,空空的,沒有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直到,那個聲音響起,在我萬念俱灰,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從工廠回到家中,看著空洞的房間,就像是我甚麼都沒有內心。

「去考大學吧,你的人生還沒有結束。」

就是這樣的一段話從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也許是我的內心)響起,我沒有驚訝,當時我幾乎已經快失去言語了,平常我的話很少,我說我有時候一天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你們相信嗎?

人類也是動物,有著求生與求死的本能,我苦笑了一下,是窮途末路的我所發出的動物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嗎?

但是,我照做了,也許,當一個人甚麼都沒有的時候,他就是了無牽掛,宛如過河卒子,只能前進,不是被環境放倒,就是放倒環境,二選一,沒有其他。

多年前,我從台中一所不算很好的私立五專畢業,還讀了六年,當時我以為這一輩子不會再有想讀書的可能,直到我入伍。那是個很操的實兵單位,在我到部隊第三天,整個部隊便要下基地,在基地進行的期間,沒有一天我不是累的跟條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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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三天兩夜的野外陣地演練結束的時候,那天,天空很漂亮,是很漂亮的橘黃色的黃昏天空,九月份的彰化田中鎮上非常熱鬧,黃昏的市集,回巢的倦鳥,還有那正準備放學的學生。我戴著鋼盔坐在回營的砲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被泥土所弄髒的迷彩服,長滿繭的手上握著國軍配槍65K2,隨著砲車行經顛簸的田中路面,我的身體也不自覺的搖晃。就在經過一個不算很平坦的道路時,砲車硬生生的晃動了一下,我稍稍往後仰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瞄到了那臉上充滿笑容的學生。

「國中生正在放學嗎?」
「也是,都這個時間了。」
「真好,想必他們回家就有熱騰騰的飯菜吧。」
「阿! 還有那寫不玩的功課(苦笑)」

當時是我當兵的第四個月左右,我已經快忘記了那平凡的生活的滋味,只知道戰爭的時候我應該負責哪個位置,我該怎麼操作屬於我們砲班的火炮,該怎麼應付上級長官那不合理的要求,還有那即將到來的夜教練。那是我專科畢業後,第一次有想回到學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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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準備考大學的那段時間,自己找補習班,自己念書,沒有娛樂,沒有想太多,把補習班的老師當作正規班的老師,筆記我抄了好幾本,每天每天都一樣,過去失去的太多,現在想補回來相當辛苦。但是,我卻又感受到了求學的愉悅,那份已經忘懷很久的感覺。原來,讀書也可以這麼快樂。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參加了二技的考試,自己去探查考場,自己想辦法去做,那段期間,甚麼都自己來,便利商店的便當是我每天的伙食,早就已經吃到不知道味道了。就像是孤注一擲搬的,把所有的心力全放在課業上。

探查考場的那天,我坐在考場外面的便利商店門口,坐在機車上的我,口中喝著剛買來的冷飲,看著那好像已經離我很遙遠的校園景觀,心裡想著:

「好像做夢一樣,每個景物都是那麼熟悉。」

「但卻又是那麼的陌生,宛如隔世般。」

「我真的還能夠回到像這樣的地方嗎? 我有資格嗎….。」

終於考完了,每科考試我都是幾乎是最晚交卷的,甚至還有監考老師已經拼命的在催了,我還捨不得放下手中的筆,將題目與答案看過一遍又一遍。(笑)

「ㄟ,那個穿紅色衣服的,不要再寫了,時間到了。」

就連現在,這句話我還是深深記得(苦笑)
填完志願,不知道自己的落點,雖然補習班有寄落點分析給我,上頭寫的是「國立台北科技大學」,但是,我仍然半信半疑。

信的是,如果這是真的該有多好。疑的是,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上這麼好的大學。

日子過去了,直到收到了註冊通知單,那斗大的「國立台北科技大學」幾個大字印入眼簾,沒有太多高興,但是,起碼不是太沮喪。

心中終於開始擔心,國立大學,我能有辦法讀到畢業嗎? 像我這樣的人真的能夠有這種本事讀國立大學嗎? 過去在學校的成績不好,早就把我對於求學的自信給抹滅到一分不剩。打電話給曾經部隊的同袍,告知這個消息。

「不用擔心啦,進的去就出的來啦。」

簡單的回應更是加深了我心中的不安,說的那麼簡單,那個軍中同袍畢竟不是我,沒有經過我所經歷過的一切,他又怎麼能說的那麼斬釘截鐵?

Jacky等人也在mail中向我祝賀,我還希望他別太過於張揚,雖然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對於心中存有不安的我仍然希望保持低調。

臉上輕輕的浮起一抹平常少見的微笑,但卻又隨即消失,退伍後,我好像沒有這麼輕鬆過了,就好像前面的道路是充滿著陽光,既平坦又燦爛。

「是吧,就去讀吧,既然已經沒有退路,那就勇敢向前吧。」

寫於2009/8 SD從北科大順利畢業的一個月後

2009年8月3日 星期一

可惜不是你~(走過的痛苦時光)



可惜不是你

曲:曹宣賓 詞:李焯雄

這一刻 突然覺得好熟悉 像昨天 今天同時在放映

我這句語氣 原來好像你 不就是我們愛過的證據

差一點 騙了自己騙了你 愛與被愛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被疼是一種運氣 但我無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為你改變 卻變不了 預留的伏線

以為在你身邊 那也算永遠 彷彿還是昨天 可是昨天 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雙眼 我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那一段 我們曾心貼著心 (我想我更有權力關心你)

可能你 已走進別人風景 多希望 也有 星光的投影

努力為你改變 卻變不了 預留的伏線

以為在你身邊 那也算永遠 彷彿還是昨天 可是昨天 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雙眼 我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溫暖我胸口

感觸很深的歌曲,就連事隔多年的今天,

光是旋律就能讓我再度回到那時光…。

那是一段痛苦的時光,句句歌詞都寫入心坎裡,

淡淡的鋼琴聲,飄揚的樂曲,哀傷的歌聲

從空氣中…滲入靈魂裡,融為一體

從光線中…映入腦海裡,揮之不去

早已不知今夕何夕,時間早已沒有意義,

只記得那天的那句…

「謝謝你陪我,雖然我知道我們走不到盡頭。」

是阿,我知道,我早就已經知道…



浪花仍然拍打著沙灘,你在沙灘上的痕跡就這樣消失了。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你會像晨霧般的消失,

如同我也是………,我早就明瞭……

熟悉的影像,留下的眼淚…

總有一天就會這麼的消逝

相互吸引,你說你習慣我存在的模式,

但是卻又無法靠近我,就像是無法追求一樣,

到底,自欺欺人,愛情的世界裡沒有公平。

每天醒來,都以為會有甚麼改變…多麼希望…會有改變

天真…是唯一的依靠,失去後,一切都會崩解。

每天都以為自己能改變甚麼,努力去做,

心底仍然有聲音訴說著…

甚麼都不會改變的,我知道的。

回首,才知道那是最真的聲音。

原來,命運早已編織最後的景象,

原來,相識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清楚,

是甚麼模糊了一切? 瞬間不代表永遠…

想陪你走到最後,即使那足跡會逐漸消散

希望那個人就是你,即使只是虛無的幻想

直到……最後我終於看見…

路的那頭……沒有出口……

期待、迷戀、彷彿在你身邊…

感謝、遺憾、珍惜無盡的溫柔…

像風一樣的溫柔,像風一樣的顏色,

風沒有溫柔,風沒有顏色……

天色依舊會暗淡下來,明月仍然會掛上天邊…

原來…那曾經存在過的溫柔只是褪了色…

原來…那呼嘯不止的風也會停下了腳步…


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

我與CS(三)

緣分

看標題別以為會有甚麼轟轟烈烈或是慘烈淒美的愛情,

基本上,警察跟小偷一但對上就只有你死我活而已,

不會帶去開房….



謎:喂!! 給我收斂點,這不是言情小說!!

SD:不要激動,讀者說參雜點色情元素會更精采

謎:少來!! CS能寫出色情小說你也算有才了

SD:怎麼會沒有,可以用槍捅屁………

啪!!! 謎先生跟作者被擊暈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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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鬧了,要切入主題了。

那天,下午的太陽很大,燦爛的陽光參雜著微涼的空氣,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人群中有兩個臭s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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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像都沒有甚麼人ㄋ…」我這樣說道,畢竟學生還沒下課。

「我們到這間玩好了。」PATA無視我的發言。

那是一間小小的網咖,店內電腦不多,大約十幾二十台,

也只有兩層樓,室內的電腦被從窗戶灑進的陽光照著發亮。

怪了,怎麼沒去之前介紹的那間網咖呢?

因為倒了…變成茶店了。

謎:倒了? 怎麼會? 不是網咖剛開始興起嗎?

SD:天有不測風雲嘛。

我跟PATA包了台上了二樓之後,開始尋找電腦,

「ㄟ,你看,有人在玩CS耶」眼力好的我發現了有人在打CS

你們一定會覺得奇怪,CS興盛的年代有人在網咖裡面打CS應該是件

稀鬆平常的事情,作者怎麼會感到奇怪。

除了因為是非假日,下午沒甚麼學生族群之外,

讓我訝異的是,那玩家的服裝,藍色,有領薄外套

年齡約25上下,看起來就不像是我跟PATA這種不良分子。

謎:喔喔!! 女主角要出現了嗎??




很抱歉,要讓讀者們失望了,是男的。

而且還不只一個,是兩個,在我當時看來,這兩個玩家與環境格格不入。

「ㄟ,他們是不是加工區的人阿」我這樣跟PATA說

「你管人家那麼多,來啦,台子在這邊」PATA答道

也是,我是來打電動的,管他坐在那邊的是男是女,

是販夫走卒、文弱書生,亦或是外星訪客。

沒有多想的我開啟了遊戲,準備開始廝殺之旅。

「幹,真的沒甚麼人耶」

也是,整個網咖冷冷清清,區網當然也沒玩家。

「來啦,PK啦」PATA說道

一陣廝殺槍響過後,我跟PATA也開始覺得無聊,

畢竟兩個俗辣龜來龜去還真的很無聊。

此時,那兩個看起來像是「加工區」的玩家走過來了。

謎:喔喔!! 羞澀邂遘的一刻要來了嗎??

SD:就跟你說了,是公的,是公的!!! 還兩隻。



「ㄟ,你們也玩CS阿,要不要一起玩阿。」

開口的是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那個,爽朗的笑容,帶點磁性的聲音。

我打量了他一下,戴眼鏡、不算高、捲毛微胖

(原諒我,第一眼感覺就是這樣(汗))

有點怪異,不過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我瞥了一下另外一個玩家,他也給了我ㄧ個親切的笑容。

我跟PATA頓了一下,有點遲疑的

「好ㄚ,來玩吧。」媽媽說不可以跟陌生人走,但是沒說不能一起打電動(誤)

奇怪的場景,我們被兩個年紀比我們大的CS玩家給邀約了。

謎:所以你跟PATA等下就會被這兩個怪叔叔給OOXX了嗎?

SD:安靜!! 給我乖乖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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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忘了那個地圖,對,「軍營」

警察必須要在限制的時間內將人質從小偷的守衛下救出,

或是擊殺所有的小偷以取得遊戲的勝利。

典型的警察攻堅地圖,赤紅的場景,高大的圍牆,還有那…

數不盡的camp點………………(汗)

我與PATA扮演小偷,而他們扮演警察...........

謎:喔喔!! 俗辣之神降臨了!!!



沒錯,就如同你們所料,我跟PATA龜的技術實在有夠下流,

這兩位「中年大叔」被我跟PATA打的幾乎是體無完膚、抱頭鼠竄、

哀鴻遍野、滿目瘡痍、淒慘無比、慘無人道…。

某個J開頭與I開頭的聲音:喂!! 不要太過分喔!!! (疑?)

奇怪的是,對方似乎沒有被我跟PATA這種下流的行徑激怒,

取而代之的是爽朗的笑聲,還有那融入遊戲的聲音,

「那邊那邊!! 又死了!! 哈哈!!」

「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喔,阿!! 還有一個!!!」

「哇~這邊也能躲喔~哈哈」

以上為模擬當時兩位「受害者」的聲音,實況轉播。

整間網咖就這樣,充滿了他的笑聲與自言自語,

多麼怪異的場景…………



燦爛陽光灑落下,光與影交錯的空間裡,

兩個年輕人與來路不明的中年玩家戰的如火如荼,

宛如人間仙境(!?)



PS:當時,我跟PATA與他們兩個可是隔了一玻璃牆,沒有互相看到的可能。

「幹,等下他們會不會過來打我們阿?」在殺了對方幾次之後,我這樣問PATA

PATA沒有作聲,我想,他應該有跟我ㄧ樣的想法..........(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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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那間網咖裡面,常常有這樣的巨大聲音從不知名的角落傳出…。

「X你X機X勒,誰偷射啦!!」

「X,機X俗辣!!」

「X娘卡好勒!!!」

顧及網路良好風氣與作者本人形象,固消音之。

通常,這樣的聲音傳出來之後,整剩下我跟PATA面面相覷,不敢作聲。

然後,快速關掉遊戲畫面,裝作上網…。

謎:標準的臭sula。



數不清的受害者在經歷過這樣痛苦的人生經驗(?)之後會有幾種反應

1. 大罵三字經,然後甩滑鼠,繼續玩。
2. 大罵三字經,然後離開座位,搜索兇手。
3. 大罵三字經,離開網咖。
4. 大罵三字經,後面加上論語與四書五經。

當時一堆為了網路遊戲跟人火拼的新聞時有所聞。

所以,我跟PATA的座位都是經過特別挑選的「上座」,可以眼觀四面、

耳聽八方的那種,一有甚麼風吹草動,立刻進入偽裝模式或是…翹頭。

你知道的,遊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扯遠了,拉回來。

由於有過以上的前車之鑑,我心裡頭開始有點怕怕的,不過,

怕歸怕,該龜的還是要龜。 為求勝利,不擇手段。

戰鬥結束了,該來的還是要來。

他們走過來了,我跟PATA進入了備戰狀態,

畢竟這是密室,要生存就要想辦法殺出條血路。

緊握滑鼠的手,握的更緊了,必要時往他頭上招呼去。

對了,眼角瞥見,旁邊還有塑膠製的菸灰缸…質地堅硬…。

「等下見血了怎麼辦? 警察局好像就在附近耶。」

「幹,林背難道要為了打CS進警察局嗎??」

「幹掉他之後,屍體要怎麼處理,埋掉? 不行,這邊是網咖耶。」

當時的我腦海裡一堆奇怪又恐佈的想法密佈著。

謎:變成恐怖小說了0.0。

「今天玩的很高興,謝謝你們。」他這樣說道。

這是他要動手前的第一句話…,

不對!! 好像有點怪怪的,

通常不是應該是「我X你X的X機X勒!!」

或是滑鼠一摔,猛敲桌面,然後怒氣沖沖的站起來準備揍人嗎?

沒有,沒有三字真言、沒有因為盛怒而扭曲的面容,

也沒有殺氣騰騰的眼神。

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一貫爽朗的笑容與相當禮貌的開口,

「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喔,我們要走了。」

就像是比賽之後,戰敗的那方過來握握手,展現運動家的精神一樣。

就這樣,他們下了樓梯,離開了網咖。

只留下我與PATA愣在原地,手上的滑鼠這才慢慢鬆開。

這就是我與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不可思議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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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內容,稍嫌誇張,是為了文章效(笑)果,不過九成仍是原味重現。

謎:靠!! 他們連名字都沒被介紹到就領便當囉?

SD:不要急,往後會寫到。

依舊是請多指教(笑)


我與CS(二)

融入

這天,我還是被PATA硬拉到那間網咖去了,

而且還包了台子,雖然,我不是很心甘情願。

還記得當時PATA是這樣教的:

「按B31就可以買槍了,這叫做mp5」我照做了。

「W A S D是移動,空白是跳」我也照做了。

「滑鼠用來開槍」「紅色是小偷,藍色是警察」………等等

PATA教了我ㄧ些基本的操作技巧之後,我就大概了解整個遊戲方式了。

我不會忘記第一個地圖,藍色的背景,灰白的建築….

那是我第一個地圖

「倉庫」PATA是這樣稱呼的。

碰碰碰!!! 我倒下了,在甚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被PATA擊殺了。

原來他早有預謀,準心放在我身上很久了,我還傻傻的跑跑跳跳。

「吼!!你怎麼這樣啦!! 我都沒看到你。」我有點不知所措的生氣。

「好啦,再來一遍啦。」

我又被擊倒了,這次我終於看到PATA了,但是準心就是跟不上他。

就這麼糾纏了幾次,終於在一次的運氣下把PATA擊倒了,

我瘋狂的在他的「屍體」上將剩餘的子彈打完,如同小孩發洩般的。


(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小孩子不要學。)

這是第一次,拿著滑鼠的手會發抖。

這是第一次,心跳跳的這麼快速。

這是第一次,在遊戲中感受到成就感。

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就這樣,我終於陷落了,

陷落到這個經典的射擊遊戲當中。

謎:造就了一個臭sula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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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網(LAN)是我接下來最常待的地方,在那個CS風行的時代裡,

區域網路上永遠不會缺少玩家陪你對戰,網咖裡面的槍聲永遠不會停止。

為了玩這個遊戲,我弄懂了LAN跟普通網路的區別,IP的涵義

還有一堆跟CS有關的英文…..同時還有許多介面的定義。

小孩子學東西很快,尤其是他著了迷的東西,

我是生長在一個傳統的家庭裡面,小時候被禁止的東西很多,

被規定、被禁止、被限制的越多,很容易扼殺一個孩子的成長,

小孩子要的不多,他需要成就感,小小的也沒關係,

讓他自由點,他的視野才會寬廣,而不是去規定他走的路。

這點,我感觸相當深,哎呀,扯遠了,想聽這個,我改天在寫一篇吧。

謎:CS你也能寫出哲學,了不起。

小小的成就感…就這樣,我很快的上手了這個遊戲,

幾乎只要有空就會去網咖廝殺一下,且都是結伴而行。

跟PATA躲對角,互相報位,讓敵人死的不明不白,這就是團隊合作。

謎:屁! 你這個俗辣。


當時,玩CS可不像現在這麼有觀念,總是有牆就貼,有洞就鑽。

一龜就是一個局,當時的我們將這種行為稱作camper。

且死在這些伎倆下的亡魂還真是不少(笑)

且越來越是著謎,尤其是當時在校成績不好,會想找個避風港。

遊戲讓人滿足,讓人得到成就感,這是這個多元社會的改變。

網咖成為了我幾乎每天駐足的地方,每天下課總是會走一遭。

看著螢幕上那越來越多的kills跟對手毫不知情就被我送上山頭的慘像。

我愉悅極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久好久。

這些日子裡,弄懂了大部分槍枝的彈道,發現許多可以躲的點。

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網路遊戲的魅力,恩…廝殺的魅力。

謎:這個sula越來越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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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那些日子就是在找便宜的網咖,在發現另外一個世界。

而網咖也在這種風氣下,蓬勃發展起來了,宛如雨後春筍一般,

網咖越開愈多,我跟PATA也不愁沒有地方打CS。

一個小時,大約只能打上兩三個地圖,現在回想起來,

當時幾乎有十幾個地圖,要把這些地圖給摸熟,

可真是花了我不少時間阿(茶~)

謎:茶個屁,你在蹉跎青春耶,不要太囂張

待續(to be continued ) 依舊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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