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6日 星期一

隨手,研究所生活與EMBA 3

我的研究室是在科研大樓的六樓,平常班代事務就是跑跑五樓跟六樓,只知道其它樓層是其他科系的地盤,而我們管理學院的學生大多落在四樓到八樓之間,我除了處理較為特別的事務會跑其它樓層之外(例如十樓、十一樓是老師們的辦公室),其他時間活動範圍不會超過五、六樓。

碩一的時候偶而因上課地點的因素經過四樓,會看到一間特別的「教室」裡面有沙發、餐桌、吧台跟一些在當時我認知中與學校環境格格不入的裝潢擺設,當時我只是想著:「學校為什麼有這種地方,看起來好像是社會人士吃飯聊天會去的地方,可是這裡是學校耶。」當時的我精神狀況並不佳,加上將每個學期能修的學分都修滿,可以忙的事情很多,我沒有太多精神去想其它的事情,因此當時我只是把這份疑惑放在心中,並未探究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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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教室碩一時我也進去過,還記得前幾篇中的EMBA學長吧,其中一位請我幫忙他論文研究核心的學長在碩一快要結束前打電話給我。

「學弟,你人在學校嗎?」電話那頭傳來學長的聲音。

「是的,學長,我在研究室,您論文方面有問題,要不要到我研究室來,我分析給您聽。」人在研究室的我熱情的邀請學長到研究室來一起研究。

「可是我筆電在休息室耶,需要電線供應電源才能運作,你要不要到休息室來呢?」學長說到。

「阿,喔,好,可是我不知道休息室在哪裡耶。」一直以為所謂「休息室」應該在校外的我,直覺的覺得休息室應該是在外頭,因此打算問學長位置。

「那好,你到四樓來,位置是4XX(學校教室代碼)」學長說。

「喔…,好,我馬上到。」一頭霧水的我雖然答應了學長的請求,但是心裡面的問號卻越來越多了。

「四樓有休息室這種東西嗎? 怎麼我上課上了一年不知道這種事情?」我一邊心裡這樣想著一邊拿起書包往四樓走去。那天是禮拜六,學校的學生不多,下午的太陽陽光很刺眼,離開研究室之後還稍微的被陽光刺的爭不開眼睛,但疑惑並未如同禮拜六下午的陽光般明亮透徹,反而有加上一層薄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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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樓,遠遠就看到學長熱情的在跟我招手,而我打了招呼順著他的方向走去。頓時,心中埋藏了將近一年的疑惑終於解開,所謂的休息室就是那間過去我對其存在原因與怪異裝潢的教室,正確名稱是「EMBA休息室」,這次我清楚的看了門牌上的幾個大字。

進了休息室,印入眼簾的是一群社會人士,看年紀都不像學生了。雖然我不是應屆的碩士生,但是看到這群人卻讓我有了年輕起來的感覺。然後我看到了幾個熟悉臉孔,是那些老闆的EMBA學生們,他們有的正在沙發上大聲聊天,有些正在盯著牆上的液晶電視,又有些對我的來訪投以怪異的眼光。

我先是跟大家點個頭打了招呼,老闆的EMBA學生們也因為認識我而對我回以禮貌的微笑,然後我走到學長的旁邊,看看學長的論文有什麼問題。

「來來來,坐,坐。」學長親切的招呼我到他旁邊坐下,之後就是我開始幫學長講解說明他論文口試必須要如何報告的內容了。

這之間,我環視了一下休息室裡面的人,發現除了EMBA學長姐之外,還有幾個熟悉臉孔,那不是班上的同學嗎? 為什麼他們也在這邊? 也是跟我一樣過來幫忙學長姐的嗎? 看起來不像阿,他們每個都在吧檯那邊,有些玩著手機,有些看著電視,就好像很自然的存在這邊一樣,而這其中,Judy(EMBA助理的老大,他就是我以後在EMBA工作的頭頭了)還很親切的倒了杯飲料給我,讓當時的我很不自在(畢竟我只是個學生,可不是EMBA的學長姐們那麼大有來頭)。

就這樣,學長的論文口試在我跟Jocky的大力協助下,很順利的完成了,同時我終於也弄懂EMBA休息室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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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很快的就來了,一年過去了,我搬入校友會館,然後有天我接到一通電話,是研究所的學姊,同時也是我大學時期的同學Linda打來的,說到這位在我大學以及研究所對我來都很重要的角色,我得花些篇幅來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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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兩年前,我剛結束大三的課程,學期結束前班上要選出下個學期的班代,當時我默默的坐在角落看著自己的書,對於選班代的事務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次,班上沒人要自願了,當時的我搞不懂,之前不是一堆人搶著要當幹部嗎?怎麼這次安靜無聲,後來我才發現搶著當幹部的原因,其實是為了推甄,有幹部經驗對於推甄會有加分效果,而前兩任班代由於成績沒達推甄的標準而沒打算繼續連任了(這是我大學畢業後才知道的)。

扯遠了,拉回來。總之,就是沒人要自願就對了,此時Linda開口了,「我推薦SD」。我想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巴應該快要掉下來外加眼神呆滯吧。怎麼會是我?我平常表現那麼低調,沒想過要出風頭,班上同學也不認識幾個,相對的其它同學應該也不認識我才對,為什麼我的名字會從同學口中竄出來,而且還是班代提名? 千萬個為什麼在心裡盤旋著…。然後我把頭從書本上移開,慢慢的抬起來看著班上同學…。

「我覺得SD讀書很認真,做事負責,對師長也很有禮貌,Balabala……,所以我推薦他」,Linda接著講了一些我當時聽了臉會紅的「優點」之後,班上同學無異議通過表決,我就是大四的班代了,當時我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我這麼想著。

Linda是個大我五歲的女同學,當時我很意外,原來班上有兩位同學年紀比我大,一個是我視為兄長的Tony,另外一個就是Linda了。事後Linda跟我說:

「你成績那麼好,當班代對你推甄有幫助的,而且我看人很準的,像你這樣認真負責有禮貌的好男生現在不好找了,加油。」

現在想想,Linda是對的,我並不是說我是認真負責有禮貌這點,而是班代對於推甄真的有很大的幫助,Linda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想如果沒有她也許我大概就只是大學讀完就結束了。(有點年紀的女人看人都比較準嗎………,寫這篇文章的我笑了一下,當初那篇感謝文沒把她也寫進去是我的失誤,在這邊補上,由衷的感謝你,L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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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拉回碩士暑假,Linda透過電話希望我碩二開始就去EMBA幫忙當助理,當然會有pay,一個月五千,不無小補,而且她大力的將我推薦給Judy,說什麼不用我一定會後悔之類的。原來Linda本來就是系主任的學生,要進EMBA當助理或是處理系上事務是只有系主任家的學生才能做的,而Linda要畢業了,就把我推薦給Judy了。

就這樣,當時的我沒想太多,只覺得學分修的差不多了,雖然精神狀況起色不大,但是聽Linda說EMBA工作不會很繁忙,又有薪水,找點事情給自己做做應該有幫助吧,所以我就加入了EMBA,成為助理了。

事後聽說要進EMBA很不容易,有幾個條件,首先必須是主任家的學生,因為這算是系上學生的福利,工作輕鬆又有薪水拿,再來,如果不是系主任家的學生,那必須要是女生才行,針對這點,官方說法是女生比較細心,但事實上是因為系上女生少,EMBA學長又多於學姊,放女生進去也比較賞心悅目。而我,一個臭男生,也不是系主任家的學生,所屬研究室又是一個已經被「邊緣化」的研究室,能進去EMBA工作是Linda的大力推薦,加上碩一時期在EMBA學長中打出了「口碑」,而Judy又剛好有注意到我這號人物,綜合以上幾點,我才「有幸」能進EMBA工作,當然這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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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科大EMBA休息室一景,明亮舒適我對它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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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的研究所生活基本上有一半就跟EMBA扯上關係了,舉凡助理該做的事情,EMBA的活動,學長姐私人case等等都讓我的碩二生活與碩一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變,我也從中慢慢的找回自我,並且更加成長,這些未來有空再寫吧。


2012年11月9日 星期五

隨手,研究所,那些人與那些日子

回到北科大繼續未完的旅程,雖然這段旅程中間隔了一年,發生了一點事情,但是我仍然堅定信念回到學校把研究所讀完。

那年,北科大宿舍的陽光對我來說,永遠就是那個燦黃的顏色,無論陽光灑落在宿舍頂樓上還是透過十樓交誼廳玻璃窗映射進來,我感覺那陽光總是那麼寒冷,無論我如何的把頭伸出陽台感受它,我還是難以感受到曾經在大學時光中,宿舍帶給我的充實溫暖。

「好不了了嗎…?傷口真的無法癒合了嗎?」每每我望著寢室旁窗外,讓陽光自由灑落在身上的時候,我總是這樣的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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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回寢室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學生,臉上滿是天真的笑容,跟我打了聲招呼。

「嘿,你好,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同學,我叫阿慈,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微胖的身軀加上一副爽朗天真的笑容。

「阿…你好。」我禮貌性的點個頭,寒暄幾句,就回房了,心裡想著應屆研究生都這麼單純嗎。

他是阿慈,後來我習慣叫他「慈哥」,加個「哥」字,沒什麼意思,只是好玩罷了。

過了幾天,每年宿舍都要舉行一次的消防演習來了,在走廊上我遇見慈哥,而他身後跟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小夥子,是我們那區的區長,就叫他「晏哥」吧。

一開始,晏哥還挺靦腆,不太敢說話。我先是與阿慈聊天,什麼都聊,而晏哥只是偶而點幾個頭,可能是彼此還不夠熟悉吧,聊著聊著,阿慈聊到了線上遊戲,我也表明有玩過魔獸世界,這個時候晏哥才說他也有玩,看樣子我找到切入的點了,從這個時候開始,晏哥才真的有跟我比較熟的感覺了。

這就是兩個從研究所開始,跟我生活相當密切的兩個同學,慈哥與晏哥分別是高分子跟化工,我們唯一的交集就是「宿舍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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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晚上寢室裡常常只有我一個人,因此我倒也過的輕鬆自在。平時我把學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就會過去隔壁寢室找慈哥晏哥串串門子。

每次看到阿慈,他就是在掛他的網路遊戲-楓X谷,他說過畢業後要把房間弄個十台電腦,每台都給他掛幾個帳號,他要靠這個賺點小錢,然後繼續掛大。

而阿晏呢,自從他看到我在頂樓上一邊抽菸,一邊跟印度學生用英文聊天之後,也開始用心的學英文,希望有天能夠像我一樣,能用英文跟老外侃侃而談。

初期,我若是把自己關在寢室關煩了,就會過去隔壁找他們聊天,雖說是聊天,但是大部份時間還是看他們兩個聊天,我反而選擇不太插入話題。我不是想聊天,我只是想感受身旁有人的感覺而已,爾偶點幾個頭,表示對他們話題的認同便以足夠。

也許學生比較單純吧,他們雖然知道我心裡有傷,但也不會刻意碰觸,常常晚上就是把我抓出去散散心,雖然一開始我都是有著些許不情願,但我是知道他們的好意的。

他們兩個總是不厭其煩的在他們有節目的晚上,把我拖上他們的機車,然後載著我在夜晚的台北市區內飛馳。去過一次教會,跟著他們一起聽教會的節目,讓我有了些許參與感。一起去逛逛夜市,吃吃雞排、鐵板燒,喝喝飲料,一天的晚上就這麼過了,一天又一天,而我,臉上偶而還是掛著陰霾,他們知道,但是還是強拉著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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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研究所的第一個跨年夜,晏哥跟慈哥把我拉出去了,說在這特別的一天一定要吃好料,而我,跟著他們,臉上毫無生氣。在這之前的ㄧ個跨年夜,我過了一個這生當中最不情願卻還要裝快樂的跨年夜,這叫我怎麼在事隔一年後的同樣日子快樂起來?

「ㄟ,ㄐ哥,快樂一點嘛,今天是跨年耶。」晏哥打氣的希望我能開心一點。

「對阿,對阿,ㄐ哥,等等就要吃好料了,開心一點吧」慈哥附和。

「ㄐ哥」是他們平常對我的稱呼,在年紀上,我覺得剛好,但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稱呼,讓我們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我勉強的露出了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給予他們回應,很抱歉,當時我真的很難笑的出來。

「ㄟ,好像每家餐廳都客滿耶。」走在離學校不遠外的街道上,東張西望的晏哥這樣說著。

「我看就吃那邊的小吃吧,應該有滷肉飯。」我回了一句給晏哥,手指有氣無力的指著不遠處賣牛肉麵的。

「不行!! 今天這麼特別ㄧ定要吃好料的!!」晏哥的反應讓我有點驚嚇,很少看他對這件事情這麼堅持。(後來我發現他對許多事情都還挺堅持的)

「恩..」我輕輕點了兩下頭,用眼神示意他我了解他的堅持,然後繼續跟著他們在台北街頭繼續尋找所謂的「好料」。

最後我們在一家火鍋店前停了下來,看了看店外的菜單,雖然店內是客滿的,但是我們決定要吃這家,等了!!在跟服務生確定好順序之後,我們三人在店外聊著天,雖然大多都是他們講話比較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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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跨年夜,熱鬧的街頭,人來人往的畫面,透露著些許溫馨。我摸了摸外套的口袋,說了聲:「我去旁邊抽根菸,你們聊。」然後走到店旁的小巷將菸點了起來,當時我真的不覺得我是屬於這裡的,或者該說,不屬於這種氣氛的。

不知何時晏哥走到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ㄐ哥,開心一點吧,等等就換我們進去吃了。」

根據事後晏哥的說法,他看著我在冷風中,昏暗的巷子口把菸點起來,一口一口抽著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毫無生氣,跟當天的熱鬧的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格格不入,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切入我的世界,所以才過來跟我說說話。

「恩..」一樣的,我給了他最常用的肢體語言,點了點頭,示意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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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就好像久違的ㄧ餐,點的東西不外乎就是小火鍋,看著晏哥跟慈哥兩人吃東西的樣子,我也不禁開始有了感覺,每口送進嘴裡的食物,開始有了味道,就好像重回過去的熟悉一樣。慢慢的,餐桌上我也開始跟他們聊起來了。

食物很平常,但卻比平常溫暖,原來,重要的不是吃什麼,去哪裡玩,重要的是,跟什麼人一起吃,跟什麼人一起去,那才是最重要的。這ㄧ餐之後,慢慢的我找回了我的笑容,陽光開始有了溫度,空氣開始有了清新的味道,眼前的模糊才漸漸散開,明朗而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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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兩個小伙子吃好料的樣子,而我的笑容卻是勉強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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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問他們,為什麼要對一個有年紀,臉上幾乎沒有好臉色的同學這麼好。他們的回答是:

「因為我提供了他們許多的人生經驗,也幫忙他們解決了許多他們這個時期會遇到的問題。」

我很驚訝,回想起來,我的確幫忙他們解決了不少他們這個時期會遇到的問題,例如當兵、人際關係緊張(我幫阿慈解決了一次他在寢室的失禮問題)等等、還提供了許多人生經驗給他們,也許,最好跟朋友的相處方式,就是真誠以對,在我忘卻了真誠的感覺之後,卻透過了兩個忘年之交幫我找了回來,朋友,也許就是這麼一回事。


2012年11月6日 星期二

隨手,研究所生活與EMBA 2

繼上次的EMBA CASE之後,我又過了一段很平靜的研究所生活,碩一下學期,確定每個修習的科目都沒問題,該考試的要考試,該報告的弄報告,雖有些枯燥乏味,但卻也很適合療傷的我。平常沒什麼事情就偶而去一下研究室,反正老闆找我都是透過電話或是mail,而我也鮮少讓他失望過。大部份的時間只要沒有課,我就躲在宿舍的寢室裡當宅男,爾偶上去頂樓抽抽菸,跟印度的同學們聊天(當時已經可以聽懂七、八成那超級捲舌的英文了),看看台北的街景,那看似熟悉卻又已經跟大學時期完全不同感觸的景色。

碩一的時期,其實我鮮少笑容,班上許多同學也認為我個性一版一眼,雖然有陪笑的時候,但是班代事務我可從來沒馬虎過。上課維持我大學的好習慣,前排,用心聽講,筆記,發問,沒少過。下課,偶而回研究室看看,沒什麼事情,閃人回宿舍繼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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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一時期的研究室文化,說真的,我並不是很能認同,一個帶點驕傲氣息的獅子座學長,兩個鮮少見面的隱居學長(其中一個還是我大學時期的同學),Jocky則是喜歡躲在圖書館,避開研究室另外幾個不成材同學的勾心鬥角。而我,有著「老師愛將」的頭銜,那幾個也不敢太過分,我也不怎麼想跟他們打交道。還記得那個獅子座學長有天說”我們研究室已經被「邊緣化」了”,一開始我還不怎麼能了解這句話的含意,然後我才慢慢體會,老闆管的鬆,研究室也沒有一套明文的研究室規則,研究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要不出包,就是沒人管的著,不被其他研究室看笑話就不錯了,邊緣化只是好聽,講句難聽點的,存在感薄弱,我們研究室有跟沒有一樣。不過邊緣化這點也因為我是班代,所以來串門子的、處理班上事務的同學多了,也讓研究室稍為有點研究室的樣子,苦笑…。

而這樣的研究室文化只會培養出兩種研究生,一種是我跟Jocky這樣的,吃過苦,會做事,知道要好好培養學問的,跟另一種完全把研究所生活當作玩樂生活的類型,對,就是那幾個喜歡搞派系,明爭暗鬥的。(我已經寫的很婉轉,畢竟私人部落格不是拿來記錄他們荒唐行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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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接近尾聲,一天下午我正準備閃回宿舍,才剛走出研究室,突然老闆來電,我知道又有事情要做了,從我進研究室開始,大大小小哪件事情不是我處理的,從跑公文、清點財產、監考、分數登記到幫忙老闆協調課程時間等等,不是我行,是除了我跟Jocky之外,剩下幾個真的是…。

「SD,能不能幫EMBA學長的論文整理一下格式?一份只要十分鐘左右就可以搞定的,很快。」老闆的要求。

根據我對老闆的了解,恩,不是我要給老闆沒面子,而是經驗法則跟我說,老闆說的參考就好,實際情況怎樣,看過再說。

「ㄜ..好吧,請學長將論文寄給我吧,我來處理」我回答。

果然,「老師愛將」四個字不是只有好聽而已,不管大事小事,爽缺還是屎缺,你都得搞,這就是愛將的代價,天下沒白吃的午餐。

「放心放心,一份十分鐘,大概六到八份吧,一個小時就可以處理完畢的」老闆掛電話前這樣跟我說。

我這才知道,原來EMBA跟日間部一樣,一個老師也是收幾個學生的,而老闆的EMBA學生收的更是多,原因大概是因為老闆的管理方式比較鬆吧,畢竟,EMBA不用拼學術,只要東西有達一定水準即可拿畢業證書,當然選輕鬆的指導老師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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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一看,我的天,什麼叫做一份十分鐘而已,這一份沒有三個小時不可能搞定,我以為大學時做專題的功力已經可以應付一般的論文格式修改了,沒想到,這批論文真的是極品,每篇都是大Co小Co,連表格也完全的Co進論文,更扯的是字型、段落,沒有一個有標準,顏色、大小,五花八門,才快速的流覽完一篇極品我就呈現呆滯狀態…。

「這…這要我怎麼搞定,八篇,八篇沒花個三、四天是絕對不可能交差的。」我心中懊悔到,誰叫自己把工作接下來了,重點是,這份東西沒有pay,老闆說幫個忙吧,他叫EMBA學長也請我過來吃他們的謝師宴。

這不是謝師宴吃不吃的問題,而是…,算了,接下來幾天我就規律的到研究室,開始進行修改這些「極品」,有時候內容真的太誇張,我還邊改在心裡邊幹,哪有一個圖表只多按了一個空白鑑就給我整個變形,讓我不得不整張表用截圖修改的方式來呈現。不然就是文章的文字黏在一起,對,你沒看錯,就是「黏」在一起,這是什麼神人境界的論文阿。

大約三天還是四天吧,我終於將這批「極品」修改到一個及格的標準,接下來就希望學長的論文格式審核能過系辦那一關了。就這樣,這份無償工作我做完了,也算學到了word格式的上乘功夫,總算有收穫…,我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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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果然受邀去EMBA學長們的謝師宴,不愧是EMBA,去的地方超級高級,聽說一個人吃一次就要一千多新台幣,而我那天是倉皇的趕過去東區的,誰叫我平常都宅在宿舍裡,到了東區還迷了路,好在有學長過來接我,唉..真是丟臉。不過聽說只有少部份的研究生能有參加EMBA謝師宴的經驗,畢竟大部份的研究生跟EMBA真的不會有什麼交集,這次我也算開了眼界,原來中高階主管的謝師宴可以這麼奢華,而我也在那場謝師宴第一次(其實不算第一次)跟未來的EMBA老大---EMBA班務助理的頭頭打過照面。(我還是習慣叫她老大…)。

這一餐讓我對EMBA有了更深的了解,從這一餐中,我看到了商務人士的人際關係,應對進退,談的話題有很多是有深度的,我也看到了老師們(通常是三位口試老師,其中一位是指導老師)對EMBA學長們的態度其實是比較接近朋友的,但是EMBA學長們對老師們的尊敬倒是讓我很佩服,尊敬這點,我覺得這個年代的學生真的要好好的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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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碩一結束了,該修的學分也差不多修滿了。暑假,我運氣不錯,抽到位於學校旁邊的校友會館,可以不用在外面租房子,重點是比起學校宿舍,校友會館離學校更近,我只要搭電梯下樓,出校友會館,轉個彎,上樓,就到學校裡了。研究室就在校友會館的旁邊阿!!!!

正當我以為新的學期就要開始的前兩個禮拜,我接到了那些EMBA學長的電話。

「學弟,你好嗎,最近有空嗎?」學長開頭就問。

「還ok,恭喜學長您畢業了。」

「ㄜ…還沒啦,是這樣的,上次系辦還是沒讓論文格式通過,還需要修改。」學長說到。

「什麼?? 我以為你們都順利畢業了呢!! 怎麼會這樣!!」

「就…之前太忙,一直沒時間修改拿去給系辦複檢,而且再兩個禮拜就必須要辦離校手續了,能不能再請你幫個忙?」學長的口氣聽起來有點急。

於是,共有三個到四個學長都是一樣的問題,一樣的工作太忙理由,一樣的工作內容,而我也因為之前修改的沒辦法通過系辦的規定而有些良心不安,因此,我將這些工作又全部接了下來。

兩個禮拜……,這次除了修改格式之外,我順便幫忙拿去給系辦,透過班代的職務人情之便,一口氣在兩個禮拜之內,辦理離校手續之前,幫這幾個學長搞定這些事,其中包含了格式修正,論文列印,離校手續辦理事項等等。不同於之前的是,這次每個學長給的pay從兩千到三千不等,畢竟事態緊急,我也了解到,原來特殊情況會有特殊報酬,這可真是意想不到,而在這過程當中,也讓幾個學長請吃了幾頓好料的,省了幾餐,想一想其實也蠻爽的。另一方面我也覺得之前沒能幫忙通過系辦那一關(其實是學長太懶,被系辦退回來之後也沒通知我,就這樣擺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我的原則就是,既然接了下來,事情就是要做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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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開啟了之後我到EMBA工作的機緣,也許我是第一個開啟先例,幫指導老師的EMBA學生做一整套事情的研究生,畢竟,EMBA學長們總是會聊天,總是會發現老闆的EMBA學生怎麼會有日間部的研究生幫忙處理這種事務的,而對我來說,我只不過是完成老闆交代的事務,謝師宴、pay、免費的學長請客那都只是附帶的,沒想到,這也讓我做出了口碑。


隨手,研究所生活,與EMBA的第一次接觸~

EMBA全名是 (Executive 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高階管理碩士在職專班”是由美國芝加哥大學管理學院首創的。其實質特徵是一種專為在職工作者規畫的學位制度,它是隨著商界領袖及中層管理人員對補 充和更新商務知識,提高經營本領的要求而產生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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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一下學期的某天,我正為了所修的課程傷透腦筋,碩士一年級就是這樣,先把該修的學分修完,碩二才會有比較多的時間寫論文,所以按照慣例,碩一的學生都會先把學分修到上限,先苦後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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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正準備去上老闆的課(研究所習慣戲稱指導老師為「老闆」),中間休息的時候老闆走過來開口說了

「SD阿,EMBA有個學長的論文要填問卷,你能不能幫忙一下。」

「EMBA是什麼?」我隨口就問。

「跟你們一樣也是碩士,只是那是有工作的人在讀的。」老闆說道。

「喔,好阿,沒問題。」

我心想,填問卷不會花我多少時間的,幫個忙也沒什麼差,就是寫寫問卷嘛,搞不好還能參考一下學長寫的論文,對未來自己寫論文的時候也會有幫助,然後就沒下文了,學長也沒有把東西寄給我或是跟我連絡,我當下對此事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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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過了幾天,老闆親自打電話給我說:

「SD阿,學長的問卷可能有點問題,你能不能幫他設計一下問卷?」

「反正你有修過研究方法嘛,這個應該不是問題吧,就當做打工吧,會有pay的。」

這下我可糊塗了,從填問卷到設計問卷,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很大,加上我根本沒有設計問卷的經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而且老闆都開口了我還能說什麼,只能硬著頭皮把任務給接下來。

隔天,這位EMBA的學長就打電話給我了,約好在研究室討論相關的問題。討論內容最後變成協助學長的畢業論文,把他的論文研究方法從質化改成量化,然後幫它的論文進行量化分析,最後將研究結果解釋給學長聽,讓他完成論文……。等等…這個好像不是普通的協助而已,這根本是已經進入了研究的核心部份,從研究方法文獻資料的收集、研究流程修改、問卷設計、填寫問卷(包括尋找問卷受訪者)、數據分析等等都包括在這個工作內了。

一開始我相當苦惱,原因之一是我沒有這樣的經驗,原因之二是量化研究我並不是很擅長,因此我找了同為研究室的好朋友-Jocky來幫忙,請他教導我數據分析的部份,其它過程我來搞定。說也是機緣,當時我正在修一門課,叫做「多變量分析」,剛好就是這份工作所需要的研究方法之一(當初進研究室,老闆只要求兩門課一定要修,一是研究方法,二是多變量分析,兩者都與未來寫論文有著相當大的關係)。也因此,我就一邊修習多變量分析,一邊協助學長完成論文。

其實多變量分析就是高等統計,是一門應用專業統計軟體來進行研究統計相關研究的研究方法,而我只要碰到數字,其實就挺排斥的,加上當時我的心理狀況並未恢復到最佳,所以我才找了Jocky幫忙,這著實讓我心中安定不少,到現在許多的統計常識我都是從Jocky身上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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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Jocky呢,根據他本人的說法,他什麼都普普,就是統計這一塊他特別擅長,而我也因為研究所剛開學的時候兩人因為個性相近(雖然擅長的東西是相反)而跟他成為了讀研究所時的好同學、好朋友,他支援我研究所兩年內所有會碰到的統計問題,而我幫忙他除了統計以外的其它課程,這麼一來,我跟他可以說是互補彼此能力不足的部份,但可別搞錯了,我跟他可不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會成為好同學、好朋友是因為個性相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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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蠻會物盡其用的,當時我所修習的多變量分析,期末須要交出一份完整的期末報告,有點類似一份量化研究應用的小論文,剛好,我就借用學長的東西,一邊協助學長論文,順便把他已經收集好的東西,還有我幫他收集的資料來撰寫多變量的期末報告,這麼一來我只要用一份時間就能做兩件事情了,真爽XD。

這是我研究所所接的第一個case,也是我第一次接觸所謂的EMBA,好在case能夠順利的完成,學長也能順利的畢業,更讓我感到新鮮的是所謂的”pay”,我還真的沒想到,我當時一個小時的時薪可達兩百,而我只需要坐在電腦前處理資料,分析資料,確保進度即可。在這個case的進行過程中,老闆又多丟了一個case給我,也是EMBA的學長論文,只是這次不是分析資料,而是進行圖形的複製(用word畫製程圖,老天,這只有我想的出來= =+),一個小時兩百,這個case的學長也很大方,一口氣包了五千元的大紅包給我,這比我報給學長的工作價格還多了一千多。而只要有Jocky參與的部份,我也沒有虧待Jocky,一樣一個小時算兩百給他,畢竟,人情歸人情,數目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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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之前有聽說過日間部的研究生對於幫EMBA的學長做事很反感,我家(自己的研究室)的學長還甚至跟老闆嗆明,不幫EMBA寫論文。其實我也反對幫EMBA寫論文,畢竟那違反研究倫理,但是幫忙跑跑資料、修改格式,做一些跟研究核心無關的工作,倒是可以的,而這也能為研究生增加一些income,累積一些人脈與經驗。當然,第一份case是已經「撩」下去了,不得不碰觸研究核心過程,不過這位學長也很有志氣,說明了只要幫他收集、分析資料、然後跟他說明研究結果,文字部份他會自己處理,我想這也沒有違背研究倫理,所以我也做的心安理得。

而我完全沒想到,這只是個開端,開始了我研究所對EMBA了解的ㄧ個開端而已。


2012年11月4日 星期日

隨手,研究所、班代、研究室~



記得那天是研究所開學的日子,我又回到北科大,回到那熟悉的北科大宿舍,跟二技一樣,新生可以參加學校宿舍的抽簽,抽到了就可以住上一年的宿舍,這對於寸土寸金的台北市來說,無疑是幫助我省下了一筆為數不小的開銷。

對於北科大的宿舍我有著相當多的感觸,還記得大學第一年,我就是在宿舍維持著規律的學生生活,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覺當學生是多麼美好的事情。研究所不只住的樓層變高了(宿舍十樓,最高),同時也換了另一棟建築。從宿舍的窗外望去,景致依舊,就如同大學時一樣,旁邊的高架道路車水馬龍,廣告看板也沒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心境與過去剛進北科大讀大學時有著相當大的不同而已。




我們這層樓住著許多的外國學生,有印度、越南、韓國等等,我並不是因為國家的不同而不想與外國學生打交道,那純粹是我自己的問題而已,相反的,我反而比較喜歡跟外國學生聊天,可能是因為大家來自不同的國家,可以比較沒有顧忌吧。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整群的印度學生,一開始跟他們聊天的時候相當不習慣,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印度人說英文嘴裡像是含著滷蛋一樣,我花了大概一個月左右才習慣他們說英文的口音。印度人很熱情,很有禮貌,這是在與他們聊天過後的印象,可能也是因為來自不同的國家,有許多事情可以毫不諱言的聊,當然不包括宗教話題,畢竟這很敏感。

這是印度學生在頂樓的慶生會~我剛好上去被強拉去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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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研究所第一堂課我就被導師指名為班代,老師對我的印象很好,對我的好印象來自於從前大學時代我修他的課的認真,他認為我是study型的學生,同時也很認真負責,所以就把班代這個責任交給我了,我並沒有對這份職務感到反感,畢竟那是我尊敬的老師指派給我的,只是當時的我並沒有把握是否能把班代該做的事情做好,即使如此,研究所讀了兩年,我仍然幹了兩年班代,並不是如同大學時的毛遂自薦,而是班上同學覺得我做的不錯(另一方面也不想惹麻煩),而很「民主的」讓我連任了,在這裡,我得謝謝兩年來輔助我的多位副班代,還有每位同學對班上事務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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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室,恩,就如同之前想像的ㄧ樣,研究生會有一間專屬的研究室,在我的想像中(這包含了在大學對研究生的憧憬),研究生應該是很認真的在做研究吧,每個研究生都會在自己專屬的電腦前每天每天認真的吧,在尚未踏入研究室前我是這麼想的。

可惜,我錯了,幻想是美麗的,事實是殘酷的,幾乎每間研究室都如同一個小型網咖一樣,聊天的聊天,遊戲的遊戲,只有少數的時間真的在做認真的事情(交報告前一個禮拜、meeting前兩天、老師來巡視時…),這跟我當初想像的不一樣阿,好吧,都來了,安分守己吧。

每間研究室有各自的文化,有些較為嚴謹的研究室就有規定早上十點前要到研究室,下午五點後才能離開,而有些研究室就比較自由,並沒有限制時間,研究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很不幸的,我的研究室屬於後者。我並不是一個喜歡被拘束的人,因此,自由的研究室氛圍剛好也很適合當時的我,但是這不表示我是個散漫的研究生,該做的事情我仍然會將它做完,只是做事的地點通常會在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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